其中一名男子乃是隔壁街的一名小醋贩,今个儿见着这家醋坊落难,恨不得跟着踩上几脚,于是张口道;“这天下间的醋不就一个味道?既然他们家的醋坊能做出跟别人不一样的味道!就一定是放了啥不好的东西!不然咋能让这位大婶给吃的腹痛不止还昏迷不醒?!”
“我看这家醋坊说不定就是一家黑醋坊!难怪能做出一些奇怪味道的醋!说不定真的能吃死人啊!”
有人附和,这一下,围观的百姓们对着醋坊就开始指指点点,看着赵英等人的目光就带上了怀疑之色。
这人心最怕的就是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这些百姓对白老三醋坊的醋有了怀疑之态,那他们为了保平安,自然就不会来醋坊买醋。
毕竟,天下醋贩有许多,就罗商显县的醋坊就有不少,更别说在街上卖醋的那些小摊贩。
虽然家家户户都吃醋,但对于他们,去谁家买醋还不是一样?
“……也是,我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未吃过带有别的味道的醋,兴许这家醋坊的醋真的能吃死人。”
“是啊,是啊,没看那位大婶就是因为吃了他们家的醋给吃坏了身体,昏迷不醒吗?”
“诶呦,我昨天才在这家醋坊打了十斤醋,因为好吃,我还给我那周围的邻居也介绍了呢!这,这真是坑人啊!”
“哎呀!那日后再也不来这买醋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对白老三醋坊指指点点,面上满是怀疑之色,且都是退避三舍,似乎跟这家醋坊挨的近一些,都能吃死人。
人群中不乏其他醋坊的掌柜小厮,还有街边的醋摊贩。
有了他们的起哄和附和,一下子,围观的百姓们皆都对白老三醋坊指指点点。
赵英急切不已,高声叫道;“不是的!我们家醋坊的醋都是上好的醋!我们家的醋卖了十几年!怎么会吃坏人?”
赵英话落,就听围观的百姓纷纷出声斥责道;“呸!既然都是上好的醋,那为啥这位兄弟的母亲吃了你们的醋就昏迷不行了?!”
“就是!就是!我看你们家的醋坊就像是这位兄弟说的一样,是一家黑醋坊!大家伙日后可千万不要来这家醋坊买醋!”
这叫嚷声最大的人,亦是一家醋坊的掌柜,他还曾来白老三醋坊买过醋,如今见着白老三醋坊落难了,这些同行自然要踩上几脚,如此他们的醋坊生意才会好一些。
有一个人斥责,就有人附和,渐渐的,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斥责白老三醋坊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赵英听着他们的话,面色煞白,又急又怒,大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家的醋坊的醋都是好的!你们莫要听这人胡说八道!”
“呸!人家的娘都昏迷不醒,带来你们醋坊门前讨公道了,你还说胡说八道!”
“就是!就是,我看胡说八道的就是你们!”
“对!你们就是一家黑醋坊!快关门吧!”
其中一人骂着,突然弯身从地上找了一个石头朝着赵英就扔过去。
赵英着急解释,显是没有主意,而赵珠姐妹看到忙出声喊道:“姐姐小心!”
谁知她们姐妹落下,就见一人更快的挡在赵英身前。
石子仍在贾成贵身上,紧接着就见围观的百姓有好几个都朝着赵英这边仍东西,有石子,有菜叶子,还伴随着谩骂指责声。
贾成贵挡在赵英身前,双手将赵英紧紧的搂在怀中,后背则面向身后的百姓。
赵英整个人都呆住,她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神色呆愣,渐渐的,一双眼睛渐渐红了。
那蹲在地上的男子看到这一幕,面上闪过一丝得逞,紧接着,他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拖着担架离开。
而这边,不少百姓都开始在醋坊门前闹事,扔东西,最后还是李氏忙走到身前解围,只道他们若是在扔东西,就去衙门告状,说他们胡乱伤人。
这些百姓见李氏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还说要衙门告状,一时间倒真不敢在扔东西。
只是这些人中不少人都叫嚷着白老三醋坊是黑醋坊,让他们早些关门。
李氏挡在前面游说,好不容易才让这些人离开。
赵珠和赵雨一直挡在李氏身前,待醋坊门前终于安静下来后,三人这才忙转身走到赵英和贾成贵面前关心询问。
赵英被贾成贵搂在怀中,倒是未曾受伤,只是贾成贵就受了一些伤。
那些人的石子和菜叶子仍在贾成贵后背,弄得他一脸狼狈,身上的锦袍也都脏污破损,有的地方甚至被石子划破弄伤了后背。
赵英看到贾成贵受伤,一双眼睛登时满是泪意,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忙扶着贾成贵进铺子内,又吩咐赵珠去请大夫。
赵珠连连点头,转身就跑走了。
赵英扶着贾成贵急了铺子内坐下,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哽咽道:“成贵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
一旁的李氏也忙点头,方才一番轰乱,弄得她怀中的福安也醒了了,此时正在哇哇大哭呢。
李氏哄了哄福安,又一脸担忧的看向贾成贵点头道:“成贵还有哪里受伤?千万莫要忍着啊……”
赵英连连点头,忍着泪意忙问道:“成贵看让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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