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和赵英对视一眼,又看向沈大虎,沈大虎面上有些犹色,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
妇人不愿上京告御状,他们也不能勉强她,不过,若是状纸上有这些被郭常义迫害人的供词和手印,就更加有力了。
几人商定后,白锦让妇人放心,他们一定会找来大夫为妇人的相公治病。
沈大虎也点头道;“大嫂你放心,我家中也有病人,是以看了不少大夫,所以擅长治疗脑疾的大夫还是认识几人,届时,我我会请大夫前来为其诊病。”
沈大虎乃是衙门的捕头,既然承诺必不会反悔。
妇人望着他们几人,听到他们愿意帮助自己相公的话,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跪下去哽咽道;“多谢几位恩人相助,谢谢你们……”
妇人的两个孩子听到白锦和沈大虎愿意帮帮找大夫替他们的爹治病,跟着跟着妇人跪下来。
一旁蹲在地上的男子见妇人和孩子跪下,忽然起身疾步赶到妇人身边,双手用力的去拉妇人,面上更是露出惊怒和恐惧之色,低吼道:“不要跪,不要跪,跑,跑!”
男子神色因愤怒而变的扭曲,看着竟有些吓人,沈大虎怕这男子发病伤害到白锦和赵英,忙挡在他们面前。
妇人也忙拉着男人的手,温声安抚道:“相公,我没事,他们是咱们的恩人,他们会帮你找大夫看病的……”说着,妇人便掩面哭泣起来。
他们一家人被夺了酒馆和酿酒配方后,便躲在这个村子好几年,酒馆掌柜整日疯疯癫癫,家中两个孩子要养,妇人每日劳作换来的钱也刚够糊口,若要为男子找大夫治病更是不可能。
男子见妇人哭泣起来,他忙伸手妇人擦眼泪,他虽疯癫,却也知道疼人,看到妇人哭泣,这疯癫的男子心中也很是难受。
是以男子就抬头一脸恶狠狠的瞪着白锦他们,那样子看着像是跟他们动手。
男子一时间听不懂妇人的话,只知道是眼前这几人惹得他的娘子哭泣。
“沈捕头,白姑娘,我相公犯病时就是如此,你们千万莫要见怪……”说完,妇人又忙去安抚男子。
白锦几人怎会怪责?他们又安抚几句,便也不多打扰离开此地。
沈大虎叹了口气道:“锦儿,大舅舅知道说动他们是很难的,不说他们被郭常义迫害的已经如惊弓之鸟,哪里敢去京城告御状?再者,这告御状哪里是那么容易告的,他们不愿意去倒是也情有可原。”
白锦点头道;“大舅舅我明白,不过能说动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即使他们不去,有了供词和手印也是好的。”
沈大虎神色沉沉的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紧接着,沈大虎又带着白锦去寻了另一家人。
而此时,那妇人母子几人扶着发病的男子坐下,妇人望着男子,神色很是耐心的温声安抚道;“相公,我没事,我们没有被欺负,他们不是坏人,是恩人……”
“娘,他们真的会为爹找大夫看病吗?”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出声问道。
妇人神色顿了顿,温声道;“会的,那位沈捕头可是衙门的捕头大人,他既然说会帮忙就一定会帮忙的,而且那位白姑娘也说了,会再来……”
说道这个,妇人神色便沉默下来。
“娘,我们真的不去京城告御状吗?”年纪大些的孩子显是明白的,更何况,当初他们一家被那郭常义迫害的事情,两个孩子也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心中也极恨。
妇人叹息一声,低声道;“大栓,你还小,那告御状可不是小事,更何况那郭常义在县里横行霸道,连县太爷也不管,这告御状就真的能将他告倒?”
大栓却紧抿嘴唇,过了会儿,只听他低声道:“娘,不去告,咋知道能不能成功?那个姐姐说得对,若咱们自己一直逃避,自己不去讨还公道,谁又能帮自己?”
妇人嘴巴张了张,竟是手说不出话。
“娘,我觉得哥哥说得对,咱们自己都不报仇,谁又能替咱们报仇?”小儿子低声道。
一旁坐着的男子一听报仇二字,忽然激动起来。
他面皮紧绷,神色愤怒,咬牙道:“报仇!要报仇!要报仇!”
男子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他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报仇”二字,脸上刚满是仇恨愤怒之色。
妇人见着,低头抹了抹眼泪,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大虎带着白锦和赵英又来了一个离县里较为远的村子。
路上,沈大虎将这家人的情况简单的同白锦说了一下。
据沈大虎所言,这家人原先也是做卖醋生意的,在县里开了一家醋坊,生意还行,然他们被郭常义盯上却不是因为酿醋,而是因为这家醋坊掌柜的闺女。
这家醋坊掌柜的闺女长得小家碧玉,容颜极好,某一日郭常义见到这姑娘,觉得很是对胃口,便来到醋找到醋坊掌柜下了十几两的彩礼,说是要将那姑娘迎进门当小妾。
郭常义身家不菲,家中妻妾少说也有十几人,所以被郭常义看上倒是也不稀奇。
然这家醋坊掌柜的闺女却不愿意,醋坊掌柜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之后,便有人来醋坊找事,将醋坊闹得经营不下去,那闹事的人抓住醋坊掌柜狠狠教训了一次,让醋坊掌柜一家赔钱,若不赔钱,便将他们的闺女抢走卖掉,醋坊掌柜一家无可奈何之际,只能被逼将醋坊给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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