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今天教得怎么样?”阿欢吃了一块很烫的肉,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哈气。
珞瑜吧唧吧唧嘴,“还好,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女孩。”
“我听我们办公室的王老师说,那个女孩子找了好几个家教了,都嫌弃她太调皮。小瑜真拿下来了?”
“调皮?不存在的啊。挺乖巧的。”珞瑜一脸坏坏的笑,不知回忆起什么来,“我今天还和她去酒吧玩了,师生相处挺愉快。”
“啥?”梁欢咬着筷子,一脸怀疑的表情。
珞瑜把今天的事稍加润色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自己是尾随谢芝去的。最后遇见的那个男人也没说。
梁欢欢把碗搁在桌上,故作严肃地说:“你这样不会误人子弟吧?”
路珞瑜给她夹了个圆子。
阿欢马上换了一副狗腿子表情,“小瑜下回叫上我去呗,多好玩啊。”
路珞瑜思考了那么半秒,道:“不行,我不能带坏人民教师。”
结果珞瑜还真没打算带她出去,因为第二天珞瑜要去花店那边玩,倒不是怕阿欢说她老往那边去,只是要做的事情不便对她展示。
月老和阿婆在两周前离开,珞瑜从上周开始整理那些用月书写成的资料,简单地说,大部分是没听过的人名和时间,珞瑜惊奇地发现,最早居然有到东汉时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门职业可以说是由来已久,根本不像传奇小说里记载的出现在唐宋时期。
当然,也许正式有这个称呼是后来的的事,之前的月老不知叫什么,叫冰人之类的不无可能。总之他们这种小散修,未登仙籍,没有人供奉,还没阿婆的名头大。
根据珞瑜短暂的学习,如果做个比较的话,卓刀泉和阿婆是法师类的攻击职业,自己学的这些……完全是吉祥物好嘛!做个团宠可以,组队打架连个奶妈都比不上。
这么一想,卓刀泉老是喜欢给人灌鸡汤,做个奶爸倒是可以。
珞瑜有花店的钥匙,今天过来没看到卓刀泉,准确的说,自从珞瑜勉强出师(其实压根没学什么,大部分都是阿婆教的)后,两人见面次数逐渐减少。珞瑜有自己的工作,包括周末要去教导熊孩子谢芝,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比成天忙忙碌碌的梁欢欢还忙的趋势。
下午要去谢芝家,趁着上午的功夫,珞瑜开始录入最后的几本月下书。
当时看月老一面墙的书,吓了一跳,后来才发现真正要整理的不多。有的月老一生的工作记录只有短短的几条,不单给有名的人物组cp,更多是完全泯没在历史中的小人物。而且每一代的月老都有不同的习惯,早期的资料散佚了很多,包括珞瑜一开始弄坏的那本,已经无从考证,越往后的资料越详尽。
路珞瑜正在录入的这条,都赶上短篇小说了,写的是明末甲申年间一个读书人和他家故宅里偶遇的女子的爱情故事。珞瑜都怀疑是不是哪本笔记小说里抄来的,完全和传统的鬼怪精魅故事没什么区别,最奇怪的是故事里的女鬼有了人形,违反了卓刀泉和孟婆奶奶和她说的“鬼物一口气,故新鬼大、旧鬼小”的定义。
她不管这些,兴致勃勃读完,开始从头录入。
故事曲折,奇怪的是记录者不是以旁观的角度观望,而是选择男主角家丁的视线讲述整个过程,其中有这个家丁的努力和促成,最后故事里辞官挂印的男主和女鬼得以在维扬常住。末尾还点了一句,鬼妻育有一子。
等到完成这册的记录,珞瑜到门外拿外卖,决定今天就到这里。
从大学毕业后,她没了午睡的习惯,加上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本着消化消化的目的,把书架上的书一排一排搬下来,擦擦柜子,整理好放回去。月老和阿婆两个老人对她的照顾和信任,珞瑜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她对两个老人没有什么面对世外高人的仰慕感,更多是对长辈的亲切和尊敬。
阿婆和月老的感情,珞瑜很羡慕,想着如果自己是个作者,把两人的故事写下来肯定很不错。
这个书架并不整齐,估计之前也没人仔细整理,据月老说都是以前的前辈传下来的,除了工作记录就是各种杂书,每个年代都有,还有手稿、信札、字画、欠条之类的纸张。
珞瑜顺手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内容收录古今著名传奇故事,没什么特别的,不知是哪位老前辈用来消遣的小书。她翻了一遍,发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夹在书里,用劣质的草纸订起来的小本本,牛皮纸做的封面,打开一看,不是笔记,全是信手勾勒的涂鸦。
路珞瑜翻开看,嗯,水平大概比画火柴人好,知道画的东西能看出是什么,比如这一页画了两个小人,头发长的是女的,脖子上连着一条线,绕在树枝上,旁边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小字——自挂东南枝。
下一幅画是两棵交缠在一起的树,大树枝桠上站着两只鸟,不细看还以为画的是鸡。嗯,就是是连环画,路珞瑜哈哈一笑,这种小鸡啄米图水准的画作,一连画了几十幅,作者很闲嘛。
说到作画,珞瑜想起卓刀泉那张可以将人带入画境的本命山水画卷,阿婆告诉她,卓刀泉画了十多年反而不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有一张画布用来施展,所谓绘事后素。那种时空法术和自己学的比如加快草木生长速度、净化污水、控制小虫子之类的小把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可惜珞瑜连基本的画画都不会,就这种小鸡啄米、猛虎下山水平,自然无需找能作画的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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