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们来玩个游戏。”小红娘一派女王气场,抢先堵住门,“现在你尽管跑,我来追你,追上你……”
莺莺真被吓到了,语气都变了:“红娘!”
路珞瑜一脸无趣地让开门,“我这不是给你做个提防,到时候就不害怕了。”
羞羞答答的小姐不依,路珞瑜哄骗“良家少女”:“走吧走吧,再不走没时间了,老夫人这会儿已经睡下。”
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口舌,不想崔莺莺嘴上不依,脚步走得比她还快。
张君瑞收拾干净约会的屋子,靠着窗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患得患失,想着小姐多半有骗他,何以这时还不来?
直到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
“是你前世老娘。”路珞瑜没好气地回他。
张生完全不生气,听到是红娘的声音,欢欢喜喜打开门。只要带了崔小姐来,恐怕让这没节操的家伙喊亲娘都愿意。
开门就是一床被子扔在他脸上。
“接了小姐的被子,她马上就来。怎么谢我?”
张生不住作揖:“小生一言难尽,寸心相报,唯天可表!”
路珞瑜闪开一个身位,把低着头在她后边的崔莺莺推进来。
“小姐你进去,我就在院子外边等着,不会有人来的。”
说完啪嗒关上门,从外边锁了,拎着铜钥匙就走。费心费力的老妈妈终于把这对早就眉来眼去的家伙搞一起来了,直接“鸡兔同笼”,不怕崔莺莺想跑。
崔莺莺靠着门,芳心鼓动,胸脯起伏,不敢看张君瑞。心中想着他不会和小红娘一样过来抱着自己挑下巴,或者让自己在房间里跑来追自己吧?
扑通一下,张生跪倒在她面前。
若是让路珞瑜看到,指不定得想看来以后这对小夫妻的生活,张解元这么惧内的么?若是让卓刀泉看到,肯定会说张君瑞这家伙自带小受属性。
偏偏崔莺莺看到反而失笑,心中的紧张情绪消弭大半,张君瑞展示柔弱的一面,她过去躬身扶他起来。
“张生有何德能,敢劳神仙下降,不知是不是在做梦?”
崔小姐被他搂着,声音都发颤:“不要说,不要说……”
……
作为一个合格的丫鬟,哪怕外边再冷,也要坚持放哨望风。路珞瑜绕着院子走,始终心中羞涩,不敢靠房间太近听那对狗男女的墙角,可怜风露立中宵,却是为人作嫁。
他芙蓉帐底卧鸳鸯,我院中对月形影单;他巫山云雨几多长,我偏禁受中夜霜风寒;他新人情深意款款,我只能默默吃狗粮!
啊,人生啊人生——小路同志第三次走过去,口中碎碎念。
春风夜送,花心颤动,枝舒叶展,各自癫狂,露井的花瓣散乱,落红委地,不知那甜甜蜜蜜,被谁恣意尝?
小指挂着钥匙甩啊甩,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可驱春寒,她这么想着。
扑通——
小小一声,不是张君瑞又下跪,是她的钥匙飞入露井中。
路珞瑜傻了眼,完了,那对狗男女还被自己锁在屋子里不知交流到什么地步了,总之今晚上必须得带崔小姐回西厢睡,否则明早上……简直不堪设想。
这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张生给了自己,一把大概保留在寺庙主持那里。要是今晚出不来,明天找方丈来开门那可就精彩了,若是被老夫人知晓,难道说崔小姐半夜找张生讨论剧本的?
路珞瑜站在井边往下看,一张脸神色复杂,这下玩大了。
她悄悄走近房间,没有听到什么不可描述的声音。伸出小手试着拨弄铜锁,锁得严严实实,比屋子里卿卿我我的年轻人还难以分开。
要不跑路算了?
还是叫小姐翻窗出来?
路珞瑜头都大了,估摸着时间充足,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去西天请“如来”帮忙。
“如来”正在做他的老本行,熬汤。佛家所谓“穿过我的篱笆你的爪”,简称“穿篱菜”,也就是鸡汤。
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小红娘被暖暖的香味熏到了。
大和尚端着瓷碗:“女施主,要来一碗鸡汤吗?”
他一边掀开盖子用大木杓打开浮油,一边絮絮叨叨:“本来准备小火慢炖一晚上,明早给你送过去,来得巧,可以先试试。”
珞瑜一心惦记着被自己锁在屋子里的一对小情人,和尚把金黄的鸡汤递给她,让出小马扎给她坐。
“外边很冷,坐着喝一碗汤慢慢说。”
路珞瑜坐在温暖的灶火前,捧着烫手的鸡汤,至少有那么一刻被暖到了,如果不是大师长得对不起读者,绝对可以称得上暖男。会做饭的男生,还是得看长相啊,惠明大师这幅面孔,嗯,叫师傅比较合适。
等路珞瑜说完尴尬的事情经过,熬汤的大师傅往灶里添了柴,和她一起去营救那对笼中傻鸳鸯。
出得门外,路珞瑜被冷风一激,哆哆嗦嗦和寒号鸟似的,外边和温暖的小厨房不啻天壤之别,大和尚没有僧袍给她披上,他两件僧衣几天前被眼前的姑娘烧了一件。
云收雨散,春意融融的房间里和外边冻成狗的两个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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