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又将新衣服都套上试了一轮,方辰的兴奋劲才终于过去,然后困意便席卷而至。
她伸手够了够背后的拉链,想把裙子脱下。
可折腾了半天那拉链一动不动就罢了,她还不小心绞了几缕头发在里面,只稍微扯一下,头皮上就会传来钻心的痛。
“王妈!王妈!”
方辰喊了几句,才想起王妈现在还没回来。
她横下心,决定去找把剪刀——反正不论是头发还是裙子,今天总是要牺牲一个的。
可她人还没动呢,就感觉有人从身后贴了上来。
邢觉非没说话,只小心翼翼地将女人的发丝从缝隙里一根根取出。过程中,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方辰的后颈。
指尖很烫,一如他呼出的灼热气息。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用了几秒,邢觉非似乎终于将这恼人的事情处理完了。然后,他一只手扶住方辰的肩,另一只手则捏住拉链头轻轻往下一带······
哗啦。
方辰感觉后背一阵清凉,身体也止不住抖了抖。
她回过神来,转身有些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倒是热心得很啊。”
“举手之劳。”邢觉非打量了一下方辰,又道:“最近很忙么?怎么瘦了这么多。”
“减肥。”
“你不需要。”
“我觉得需要就行。”
方辰用手抓着后背那两片已经彻底分离开的布料,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显出些不耐。
“太瘦了,对身体不好”。邢觉非却像读不懂空气,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则毫不顾忌地全泼洒在女人身上,“这裙子……挺好看的。”
方辰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好看?
他想要?
她松开手,裙子的一边就顺势从肩头滑下,露出了一根细细的黑色内衣肩带,和胸口大片白皙细嫩的皮肤。
“你要是喜欢它,我现在就脱下来送你。”她勾起嘴角,笑得挑衅。
然后只听“嘭”的一声,有人摔门走了。
笑意收住,方辰脱力一般地跌坐到了床沿上,半晌都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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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号这天的日子似乎很不错,去酒店的路上,方辰接连碰到了六七队婚车,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这样一个好日子,她却没有好心情。
宴会厅门口,毛嘉欣握了握方辰冰凉的手:“拿出点气势来!你好歹也是准新郎的正牌初恋,到底还是有些身份的!”
“……”
方辰无语,但还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然后迈步走进了厅内。
蒋家和景家对这次订婚宴表现得相当重视。不管是宴请地点的选择,还是自助餐食和酒水的规格,都是奢华至极,精益求精。
厅内,人群中央的蒋邦达和景富春笑得是一脸开怀,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一看便知,他们对这桩生意······哦不,婚事,十分满意。
今天到场的宾客人数不算多,但都是些非富既贵、大有来头的人物。方辰和毛嘉欣随意扫了一眼,就瞄到了不少上流圈子里的老熟人。
比如本省的几个政界要员,比如各路成功人士、企业家,比如文珈,比如郑玉申,比如魏东亭,比如……金丰。
方辰和毛嘉欣从侍从手上各取了一杯酒后,便默契地挪到了大厅另一边,和那几颗□□稍微隔开了点距离。
但她抬头时,视线还是和文珈碰在了一起。
文珈看着方辰的目光里有一丝幸灾乐祸。她不说话,也不挪步,只是淡淡笑着,然后隔空虚抬了下手中的酒杯。
方辰礼貌地回了她一个笑,便偏开头和毛嘉欣对了下眼色。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个是非精啊?
“啧啧,前男友和前前男友欢聚一堂,就连前情敌也在,热闹啊。”
毛嘉欣说完,等着方辰呛她一句“你前夫不也在”。但这人却没吭声,眼睛只盯着一处一动不动。
她巡着方辰的视线看过去,不禁莞尔。
原来是正主登场了!
此刻,童朗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笑。他一边和来宾寒暄,一边将手虚扶在身边的高挑女子腰上。
两人这姿态虽不甚亲昵,但还是让方辰的心皱了一皱。
景家这个小姐,五官虽不算顶好看,却很美,而且美得与众不同。
她不是夏语冰那种雨后清荷,也不是毛嘉欣这类艳丽牡丹,而是一棵挺拔秀丽、却有万千气势的松。
景岚的美,不在于她如墨的凤眼,不在于她浓密的乌发,而在于她自身散发出的三分妩媚与七分英气;即使站在童朗身边,她的气势都没有被压住半分,反而一颦一笑皆是自在,眼角眉梢俱是恣意风流,丝毫没有半点寻常女儿家的娇气与做作。
他们说,她和童朗在大学时期就开始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他们说,她家境优渥能力优秀,是豪门男子心目中当家太太的不二之选。
总之,这就是童朗未来的妻子,很优秀,优秀得让人自惭形秽。而且,在方辰缺席的那段日子里,是她一直陪在童朗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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