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有笑,也没有伸手,语气里还带着点淡漠,而那看着徐良驹的眼神中,则尽是刺骨的寒冰。
在旁人看来,这位蒋家大公子的行为,可以说是相当失礼了。
但徐良驹听闻这年轻人的出身,哪还有心思计较他的冷淡?
于是,他挂上谄媚笑容,开口只连连夸赞道: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这蒋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真真是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我可以单独和同学聊会儿吗?”
童朗无视还在滔滔不绝的徐良驹,侧身向蒋邦达询问。
蒋邦达在方辰身上稍作打量,便若有所思地微眯了下眼睛。不过,他随即就朝儿子点了点头。
“这里太吵,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童朗颇绅士地向还有些茫然的方辰伸出手来,勾唇笑了笑。
清阔舒朗,眼眸明亮,皎皎如月,一如当年。
直晃得女人睁不开眼睛。
方辰有些僵硬地将手递给他,然后,便任由这人将自己带往了露台的方向。
而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刷屏:
感谢天,感谢地。
感谢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
之前所有的报应,跟这一刻比起来,都变得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4000左右,佛系码字,用爱发电。
作者是职业插画师,围脖:山南南喃喃,会不定期发本文配图。
第5章 重逢
三月底的这个夜晚,意大利北部古城博洛尼亚温度怡人,暖风阵阵。市中心的某栋私人府邸内,有阵阵悠扬曲调随着夜风流淌而出——这里,一场高端的行业酒会正在举行。
童朗拉住方辰的手,带着还在发蒙的她来到了露台上。
此时,室外气温微凉,整个露台上只有三两个人,他们或安静抽烟,或低声电话,谁也没有多看这边一眼。
行至栏杆边,童朗想放开方辰,却发现自己的手仍被她用力扣着。
低下头,他将女人的指头一根根掰开,表情专注而淡漠。
虽然童朗只用了三分力气,但方辰仍旧感到了手指上传来拉扯感。她吃痛回神,这才慌忙把手松开。
因着刚才捏得太紧,女人手心早已沁出一层薄汗。现下被风一吹,掌中凉凉的,空空的。
摆脱桎梏后,童朗便侧过身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不过,男人到底还是先开了口:
“来出差?”
“嗯。”方辰轻声应着。
“待几天?”童朗又问。
“后天就走,飞巴黎。”
“哦,挺好的。”
寒暄结束,尴尬的沉默再一次来袭。
方辰抿着唇,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才对得起这场精心准备了十年的相逢大戏。
可她真是蠢啊,明明有这么多的时间,每日却只知道怀念和伤心,竟是完全没在脑子里多排练几场对白与结局。
结果,这人一不按常理出牌,她就不知所措了。
该念什么词?该唱什么曲儿?该做什么表情?手该放哪里?
胸是不是挺得太高?笑得是不是太假?声音是不是太轻?
方辰觉得怎么都不对,怎么都别扭。
哎,自己真是······蠢不可及。
其实童朗的心里,这会儿并没有比方辰镇定多少。
他不停地怪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转眼快三十的人了,一看到喜欢的姑娘被欺负,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只知道扬鞭,不懂得勒马。
那老头摸方辰是真,但也犯不着要他自己出手吧?
随便喊哪个人去搅个局,不都一样?
哎,自己真是······蠢不可及!
方辰和童朗,就这么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惊异之下,他们同时转过了头来,看了看对方。
对视一眼,分开;又对上,还是分开了。
方辰不能看他的眼睛。
童朗,不敢看她的眼睛。
但尴尬依然在继续,尤其是当这两人,又一次同时开口:
“你过得怎么样?”
嗐!没救了!
沉默半晌,童朗看了眼方辰红得跟番茄似的一张脸,便先答了句:
“不好不坏,凑合。”
说着,他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
方辰伸手接过,看了眼,笑了。
蒋童朗。
名字上面还有一大串头衔,长得快要写不下去了。
认祖归宗,继承家业。好得不能再好,谈何凑合?
真谦虚。
想着,方辰从手包里也抽出了一张名片,塞给了男人。
然后她在开始心里吐槽:
老情人见面还能这么操作的?是不是待会儿还得握个手,再道一声有空常联系?
真无聊。
童朗看了眼手里的名片,也笑了。
邢方辰。
他们两的本名,如今都被冠以了另一个姓;从这方面来看,他和方辰还是很有缘分的,不是吗?
当童朗看清方辰的职务后,皱了皱眉:版权专员?她怎么没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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