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弄错了呢。
后来,邢觉非没过问之前那套是谁送来的,方辰便也不去深想。
年关将至,秦月白来得更加频繁了。
来得多了,她自然也就不再拿阿杜当借口,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夸张。每次她都是和王妈一起拧着大包小包爬楼梯,累得满头汗。
方辰很是过意不去,但秦月白却嫌她和自家人生分了。
“你哥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在家能干嘛呢?每天闲得不要不要的。不过啊,你舅舅还是太心急了些,这么大个公司,哪是说接手就能接手的呀?觉非连家都没成呢,好歹得先找个岳家帮衬么不是。他倒好,天天把孩子往外到处派,说是想让他多欣欣脸的,结果搞得年都不一定能回来过,辛苦的嘞……”
絮絮叨叨的话语,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方辰本来暖烘烘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可是,秦月白是邢觉非的母亲,做母亲的那点小心思,她有什么资格来挑剔?
何况她本来就心虚。
“囡囡,后天年夜饭,你要回来吃的哦?”秦月白抱着阿杜,一脸殷切。
“我……”
她的眼神,让方辰不知如何开口拒绝。
“我什么我的,你是要舅妈亲自上门来请呀?”
无法,方辰只得先行应下。
送走秦月白,她理了理年前最后的一批稿子,传好文件,就去找毛嘉欣她们吃年饭了。
吴赛赛第一个来。
“新鲜,我以前还没和家里人以外的吃过年饭呢。”
几个月过去,她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起来。
方辰放了包,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说道:“你那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年饭都不一起吃的?”
“咦?我以前有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
吴赛赛说着,将一把瓜子放在了方辰手里。
方辰却伸手就推了她一把。
“你个没良心的,有新欢忘旧爱。你以前那群朋友听了这话不得难受死啊?”
“她们现在见到我都装不认识的。既然不认识,哪里会难受?”
吴赛赛这话说完,包厢里就安静了下来。
但事实确实如此。
直到父亲被带走之前,吴赛赛都一直认为她有很多‘朋友’。
这群人有的和她一起在机关大院长大,有的则是父亲下属的孩子——总之,他们捧着她,哄着她,把她抛向了云端。
然后重重摔下。
十一月之前,吴赛赛还以为父亲只是去配合调查。
但身边这群人显然比她的消息灵通。
当电话再一次被人挂断时,吴赛赛终于明白:她爸啊,回不来了。
不过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可问题一出,曾经最出风头,却也是最没根基的那个,就被拉出去顶了枪。
父亲出事后,吴赛赛身边那些赶都赶不走的追求者不见了,有事没事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见了,成日往家里送东西的叔叔伯伯也不见了,就连母亲,都只知道躲在麻将馆里,一整天一整天不回家。
她觉得很孤独。
还好,方辰和毛嘉欣还在。
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她们收留了她;在她被无情的判决结果吓到崩溃时,她们抱住了她;在她被势利的前男友羞辱的时候,她们撑住了她……
当然,最后那件事,是魏东亭第一个出来帮忙出了头。
这是后话了。
总之,这两人接纳她、爱护她,就像她们爱对方一样。
在吴赛赛闯进来之前,方辰和毛嘉欣是一套完美的双星系统,日日夜夜,岁岁朝朝,互相绕着对方旋转永不分离。
后来,她来了,她们就成了三体——建立好的平衡突然被打破,每个人都要重新适应。
但好在,这种状态虽然混乱又无序,却别有一种热闹有趣。
方辰正陪着吴赛赛磕着瓜子呢,毛嘉欣来了。
这女人推开门,就被包厢里这有些低沉的气氛吓了一跳。
“诶?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今天是来吃年饭的吧?”她上来就将有些惆怅地两个女人全搂在了怀里,“怎么,我就谈了个恋爱、冷落了各位几天而已,你们就幽怨成这样了?赛贵妃,辰贵妃,你们俩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就连这点风波都扛不住啊?朕很痛心,很失望!”
“去你的!”
“滚哪!”
三人恢复了嘻嘻哈哈,一顿年饭吃得是又哭又笑,好不快活。
谁说女人之间没友情的?
女人之间的友情,是爱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这种爱,和性别无关,和年龄无关,和存在形式无关。
只和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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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饭,三人就各回各家去了。
方辰要赶回去喂猫,吴赛赛得去陪着她那个神经衰弱的母上,而毛嘉欣则收拾收拾就准备启程回广东老家去了——虽然她的父母已经各自成家,但中午晚上两个新家庭的年饭,毛嘉欣还是得回去吃一下。
毕竟有爸有妈在的地方,才是家。
于是除夕这天,方辰也还是回了趟邢家。
因为秦月白真的上门来接了。而邢江来则坐在楼下的车里等。这对夫妻,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不愧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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