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方辰推开门下车,动作利落干脆,没给男人留下一丝遐想。
看着她走远,邢觉非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条缀着星辰的手链。
差一点就送出去了呢。
可惜了。
方辰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说仰慕过他。
可……那只是仰慕吗?
那明明是还没成型就夭折的喜欢,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的真心。
邢觉非不停拷问着自己,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段感情里,他占尽先机,然后一败涂地——败给了那个,刚才从他视线里一晃而过的男人。
童朗。
他······到底是回来了啊。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邢觉非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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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觉非和童朗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从某个女孩那里得知了对方的名字。
但两人第一次打照面,却是足球场上。
南中向来有组建足球队的传统,所以每个年级都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因着球场就那么一块,这三个级队难免会碰到共用球场、一起集训的情况。
某天,方辰架不住童朗的再三请求,便在放学后留下来坐在场边帮他递水递毛巾,俨然一个球星小保姆的样子。
结果高二年级那边半场不知谁飞起一脚,就将球踢到了这边、砸在了方辰的手臂上。
“放着多地方不去,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待着?这次是砸的手,下次呢?砸到头砸到脸,怎么办?啊?”
邢觉非作为高二的队长,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过来这边,‘关心’一下伤员的。
但他这语气,却把童朗给激到了。
这特么谁啊?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高一届了不起?居然敢欺负他的人!
一把扯下球衣,童朗当即就要冲上去干架。
方辰却把他拽住了:“你别过去!他、他是我哥。”
女孩声音小小的,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
但童朗还是听清楚了。然后,他就与这人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他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一个不敢细想的念头。
“你这哥哥,对你可真不怎么样。”回到教室后,童朗一边拿药油帮方辰揉着手臂上的伤,一边嘟囔着,“不过也怨我,以后你不用来看我踢球了。这球又不长眼睛,万一像你哥说的,砸到脸了,那不是要变成猪头?”
“你才是猪头呢。”
方辰说着把手从童朗那儿抽了回来。
这人怎么揉个没完啊?再这么被他搓下去,她这手都要被药油腌入味了。
收拾好东西,两人就嬉闹着走出了教学楼。
邢觉非在校门口叫住了方辰。
“拿去。”
少年扔出一瓶药,声音依旧很冷淡。但方辰却欢喜得不行,对着邢觉非就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哥哥!”
她声音很甜,听得身边的那个男孩心里泛酸:方辰······不会是喜欢邢觉非吧?
回家路上,童朗犹犹豫豫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妈妈和你舅舅,不是亲兄妹?那你和那个哥哥······也没什么血缘吧?”
“嗯!”方辰还拿着邢觉非给的药在傻乐,“不过这事儿你可要保密哦!我妈不让我到处说的,连我哥都不知道!”
童朗重重点头。
这事儿,他巴不得那个邢觉非一辈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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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寝室,邢觉非脸上都还挂着笑。
“我没看错吧,你居然也会笑?遇着什么好事了?”文瑜说着拍了怕好友的肩膀,“哦对了,刚才那个是你妹妹吧?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把球踢她身上的!要不,我让珈珈给她送点零食过去,赔个不是?”
“她没事,你不用管她。”
这会儿,邢觉非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其实,你妹还挺可爱的,人也乖巧,你不要总对她那么凶。”文瑜早就习惯了邢觉非这副冰山模样,一时没觉出什么不对来,“要是我们家那个也能像你妹妹那么文气就好了。珈珈真是又爱臭美又爱跟人较劲,有事没事还跑去找爸妈告状。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妹妹啊!哎……”
文瑜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邢觉非却已垂下眼,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方辰可爱么?
可爱,很可爱,可爱又漂亮——漂亮得,让他没办法不去看她。
这天夜里,邢觉非躺在窄小的铁床上,又一次将腕上的皮筋狠狠拉起。
摒弃杂念,自我惩罚。
邢觉非的杂念始于去年初,方辰在母亲住院后,暂住在邢家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方辰的状态很不好。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不止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就突然开始发呆,直到筷子掉到地上才回神。
“有空多陪陪你妹妹,开导开导她。你们到底是同龄人,共同话题多一些。”
秦月白私底下嘱咐儿子。
邢觉非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将母亲的话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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