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复成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搂着潘妍,两个人向出租车载客区走去。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没去做家教吗?”
潘妍略一思考,将自己已经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一事和盘托出。她也不知道能和邢藩走到哪一步,但是这种事情隐瞒起来总是不太好的。
听完她的描述,邢藩对这笔投资表示赞同。
“那块地我也听说过,未来挺有发展前景的。过两年把房子一出手,就是一大笔收益,眼光不错。”
“哪有那么好出手,地铁什么时候开通都是未知数。再说我买房是为了自住,卖房什么的还没考虑过。”
邢藩同情地看着她:“莫非是瓜妈终于不堪忍受你的搅扰,一怒之下将你扫地出门啦?”
凌汀虽然性格孤僻,但也不是活在真空中,还没达到厌烦人类的境界。而且潘妍自认为在家中的存在感不强,大概与阿瓜相当。而且她既不用喂食,又不需要遛弯,应该不会碍了凌汀的眼。因此十分坚定地反驳邢藩的假想。
“我这等人见人爱的中年少女最有眼色了,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全能的小当家,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可以完美地伪装成墙上的壁画,怎么可能被人嫌弃?是我自己觉得在别人家里住了太久,是时候搬出来了。”
邢藩对她的自吹自擂持放纵态度:“你那套房子还要一年才能交钥匙吧,这期间你该何去何从呢?小可怜要不要我收留你?”
“都说了,我没有被她赶出来啦。”潘妍抓狂地捏着他的肱二头肌:“再说,我住你那里和住她家有什么区别嘛,都不是我自己的房子。”
邢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可以把名字加在我家的房产证上呀,她家的证上会有你的名字吗?你看,这就是区别。”
自从邢藩转型之后,他的脸上便再无遮挡,潘妍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肆意盯着他的眼睛和他说话。
可是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她立刻抬起头红着脸看向他。
然后邢藩的脸颊上也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自己也觉察到了异样,讪笑道:“嘿嘿,真是失策,把脸刮得太干净就是有利有弊,没有胡子护体,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所以你要来保护我哟。”他故作娇羞地抛了个媚眼,随后半边脸抽搐得像是过了电一样,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面部肌肉抽筋了。
“小汀子骗我去她家住就是用的这一招,你的演技和她完全没法比,而且你这体型不适合扮柔弱,快收了你的神通吧。”
潘妍一边鄙视他的拙劣演技,一边好笑地伸出手为他揉脸,却被他抓着手按在脸上。
“我刚刚的提议是认真的。”邢藩的脸已经不抽筋了,然而他走向另一个极端,顶着一张面瘫脸,深情凝视潘妍。
“我,我为了交首付,还欠了好多外债呢。”潘妍被他盯得无处安放自己的四肢,磕磕巴巴地强调着自己的可悲现状。
“然后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家情况特别复杂,爸妈在我小时候离婚了,各自带着我的弟妹生活。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给过我正面的影响,全靠我姥姥姥爷把我带大。我妈妈最近生病,一直惦记着从我这挖钱,我爸和她是同一类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听你描述,你爸妈人还挺好的,但是他们不会希望惹上这么讨厌的亲家的。”
将自己的家庭摆在台面上,潘妍有种将心剖出来的痛苦,可是这些更不能隐瞒。
邢藩半晌没有开口,可能是被这么可怕的情况震慑住了,他缓缓放下潘妍的手。
潘妍不愿相信他会因为这种事和她分手,但她的心脏随着自己的手一起轻轻下落。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还好她还没有沦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她绞着手指,按捺住胸口不断上涌的酸楚。
“可怜的娃。”邢藩上前一步,抱住她:“难怪你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就像上次,你以为我和老林有瓜葛,连事情都不问问清楚,抬腿就想跑。”
“没办法,总是被放弃,慢慢就变成现在这德性了。”她窝在邢藩怀中,低落的心情有所好转。
“所以你就想,与其等着被人抛弃,还不如自己抢占先机,主动甩了别人来得干脆。”邢藩摸摸她的头发:“所以上天注定你要和我在一起呀,交给我吧,保管不出两年,就把你这毛病连根拔除。”
潘妍已经不再将邢藩视作变态近一年,但是对他这精神科医生的身份总是认识模糊。
“你要干什么?把我抓去医院然后灌小药片吗?”她想象中的精神科上空阴云密布、雷电交加,都怪火云邪神的住处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你这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邢藩对她这发散性思维不屑一顾:“医院,你说到医院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是和医院相关的,哎呀,怎么突然记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得回医院报道?还是你在外地的医院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潘妍也帮他提出各种思路。
“应该不是我的事。”邢藩踱了几步,然后如梦初醒:“我们灯泡还寄养在宠物医院呢,也不知道它现在状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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