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妍刚要回答,就从后视镜中看到洪姝探究的眼神。何清圆也看见了,立刻笑得眉飞色舞。
“是他们给我男朋友起的外号啦。”
潘妍向洪姝解释过后,埋怨何清圆:“都是你和苗苗,人家有名字,偏不好好叫。看把小姝吓得,以为我找了一个什么人呀?”
何清圆忍不住笑意:“对不起,别怪我们,谁让你家老邢的初次登场那么震撼呢?给我俩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潘妍想着前年邢藩那次惊险的被碰瓷经历,仍是心有余悸。不过眼下何清圆提到的事情才是最令她闻风丧胆的事。
邢藩在一个星期之前,提出一个惊悚的想法:他打算携礼物去拜见潘妍的家人。
潘妍想都没想,将这个提议一口回绝。
邢藩委屈巴巴地撒娇卖萌,各种手段用了个遍。潘妍依旧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如果有可能,潘妍希望这辈子都别让邢藩见到自己的父母才好。一则父母市侩无情,给她丢脸;二则是怕邢藩也被那对铁公鸡和水蛭精缠上。
她自己一个人受折磨也就够了,她恨不得将邢藩藏在手心里,不想让他受到那两个人的伤害。
邢藩见她死活不肯松口,有些生气。毁人青春、骗人感情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说得好像是潘妍负心薄幸,翻脸不认人一样。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邢藩不再强求与未来的岳父岳母见面。但是要求潘妍随他去省城过年,也就是去见他的父母。
潘妍百般无奈下,只得妥协。虽然答应了邢藩,也买好了火车票,但是她心中的不安无处诉说。不知道邢藩的父母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这桩女方主观故意隐瞒她的家长的婚事。
带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潘妍于腊月二十九的下午,和邢藩一起,坐上开往省城的高铁。
直到坐在座位上,潘妍仍觉得事情的演变有种不真实感。火车正在站台停靠,没有启动,她没话找话地和邢藩聊天。
“灯泡留在宠物医院寄宿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听说肖医生出了点意外,至今卧床昏迷不醒。换了别的医生照顾它,灯泡会不会不适应?”
邢藩将二人的小件行李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放心吧,灯泡的适应能力强着呢,至少比你强,不至于换一个地方就坐立不安的。”
潘妍听到他又在嫌弃自己不淡定,白了他一眼:“是啊,我是没有灯泡沉稳,趁现在火车还没发车,我这就去把它换过来,你带它回家怎么样?”
“灯泡哪能跟你比,我爸妈想见的是你又不是它。”邢藩坐稳之后轻声安慰她:“别紧张,我爸妈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我结不结婚他们都随我心意。这回我给他们带回去一个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的乖儿媳,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挑三拣四的?”
潘妍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不过紧张的心情的确是平复了一些。她刚想开口问他父母的性格和喜好,身边就出现一位熟人。
“郑姐?你也坐车去省城吗?”
自从潘妍离开单位,前去政务大厅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郑姐,没想到今天会在火车上遇见她。潘妍惊喜地发现,她退休之后的精神状态很好,看上去仍是容光焕发的。
郑姐见到她亦是一喜,刚要开口说话,却瞧向了邢藩搭在潘妍肩膀上的手。
“郑姨?”邢藩站起身来,接过郑姐手中的行李。
郑姐有些吃惊:“你们俩这是?你们认识?”
潘妍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倒是邢藩,放好行李之后,大大方方地将她搂入怀中。
“这是我女朋友潘妍,呀,我差点忘了,不用我介绍,你们两位是不是在同一个单位来着?”
郑姐在他们身边坐下,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们。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认识多久了?”
邢藩想了想:“认识不到三年,去年在一起的。”
潘妍突然意识到郑姐问这几句话的缘由。
“郑姐,该不会,当年你……”
“对呀,我当年想让你认识的那个医生就是小邢藩。你当时去见了老谭介绍的哪一位,我就没再提这事。”
郑姐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激动得不得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你俩还是在一起了。这就是缘分呀,别人制造障碍,阻拦都拦不住。”
郑姐无限感慨着缘分的奇妙,潘妍也开始相信世上有命中注定这一说法,她欣喜地看着邢藩。
“您二位这是怎么了,好像恨不得相拥而泣似的,有什么好故事也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邢藩一头雾水,一会看看郑姐,一会看看潘妍,最终还是由郑姐为他讲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原来还有这段小波折。”邢藩听完故事,心满意足,像是一只吃饱了的大猫。
“别笑了,好傻呀。” 趁着郑姐去洗手间的空档,潘妍阻止他的傻笑行为。
“好,我不笑,不过那个谭姐介绍的是哪一位呢?”邢藩果然立刻收敛笑容,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
潘妍自食苦果,肠子都悔青了:“你还是继续笑吧。”
“嗯?”邢藩歪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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