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松突然流下泪来,吓得屋里所有人都向前迈了一步。潘妍伸手拦住焦急的薛挺,轻声问林如松:“小松,你怎么了?说句话好不好?”
林如松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将体检报告上的一段话指给潘妍看。
医学术语潘妍不大看得懂,可是“乳腺”、“肿瘤”这几个字她还是能理解的,当即心便凉了半截。
“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潘妍小心翼翼地问林如松。
薛挺一听这话,立刻抢过体检报告,看了几眼,然后一下子颓然地靠到墙上。
“可能需要切除。”林如松怔怔地开口,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被吸走了一样。
潘妍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但愿不要有生命危险。可是;林如松正值大好年华,怎么会得这种病呢?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薛挺深吸一口气,将体检报告塞进邢藩的手里,走到林如松面前,拥她入怀。
“不用怕,一个小手术而已,我陪着你。”他说着说着,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可是我不想做手术。”林如松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地窝在薛挺的怀里闷声哭泣,看得潘妍阵阵心酸。
“生命最重要,咱们还是到李老师那边做个全面的检查吧,听听专家的意见。即便真要去切除也不怕,反正你本来就平,做完手术也看不出来。”
林如松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听到薛挺的最后一句话,脸色立刻一变,一边哭一边伸手在薛挺的肋下狠狠一掐。
“哎哟,我错了,疼疼疼。”薛挺哀嚎着。
林如松见他疼得狠了,伸出小手,在他痛处轻轻揉着。
“亲爱的,咱们以后改改脾气好不好?别动不动就生气发火,这个病和人的情绪有很大关系。”薛挺趁此机会,柔声劝道。
在潘妍的印象中,爱生闷气的人才会得乳腺癌。像林如松这种,有火当场就发泄的人应该会好一些才对,现在竟也如此,看来人真是要时刻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才行。
林如松看样子将这劝告听进了心里,不断点头。
这时邢藩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拎着体检报告单来到潘妍的身边:“妍妍,你看这里。”
潘妍定睛一看,真是又惊又喜,难以置信地看着邢藩,又看看那对抱在一处悲戚不已的苦命鸳鸯。
“咳咳”邢藩清清嗓子:“林如松同志,请问您什么时候变成了四十岁的男士,你的身份是造假的吗?”
林如松忽地抬起头,双眼红肿得像兔子一般:“你胡说什么呢?妍妍你怎么不管管他?”
薛挺瞪大了眼睛,一秒钟之后夹着林如松来到邢藩身边,抢过体检报告单,和林如松一起从头仔细翻看。
“你这糊涂精,你怎么把别人的报告单给我拿过来了?”林如松跳出薛挺的怀抱,破涕而笑,指着他的鼻子笑骂道。
薛挺也露出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过我冤枉呀,这是小强拿给我的。”
“那也得怪你,都不仔细看看就拿给我,害我流了这么多眼泪。”林如松捶他的后背。
薛挺忙笑着躲开她:“刚刚还说不生气,做个温柔的淑女呢,这会怎么就变卦了?”
“我才没有这么说。”
“可是我说的时候你一直点头来着,我就当你同意了,现在可别赖账啊。”薛挺见林如松意图反悔,哭丧着脸,悔恨当时没有拍下视频留下证据。
“咱们结婚吧。”林如松打断他的血泪控诉。
“啊?你说什么?”薛挺呆立在当场。
虚惊一场这四个字真是世上最能令人感到幸福的词语之一,历经大悲之后又面临大喜,薛挺有点一时没反应过来。
“走吧,不然咱们一家都得改名叫灯泡了。”邢藩贴近潘妍,耳语道。
潘妍贴心地为屋里的两个人关好门,然后随邢藩向电梯走去。
“别说是薛挺,就连我都被吓得不轻,这个小强真是太不靠谱了。”邢藩将潘妍带回他的办公室,对小强展开无情的批判。
这个小强潘妍只知其名,从未见过本人,只知道是个女孩子。给女孩子起这么男性化的名字,她的父母也算是够有想法。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潘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样算不算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那个叫林如松的大哥会不会去告你们?”
“虽然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是你说得对,得赶快把人家的报告单送回去,重新封好,也许还能补救。”邢藩忙给那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打电话,过了好长时间那两人才接起来。
“没事了。”邢藩尽了提醒义务,潘妍也放下心来。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结果邢藩刚坐好就弹了起来。
“我刚刚说让谁给咱们送报告单来着?”
“好像是小强吧。”
“我的天,我还是去楼下等结果吧。”邢藩一跃而起,冲向门外。
“这个小强不会就是那个小强吧?”潘妍向他的背影喊道。
“就是她!”
潘妍栽倒在沙发里,笑得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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