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它的体型和柴犬相差甚远,但那气场,一狗当关万狗莫开,令潘妍找到了一种久违的被守护的感觉。
然而感动归感动,潘妍不能让它逞一时之勇而吃眼前之亏,只怕那柴犬一口下去,阿瓜的小命就要玩完。
眼看着两只狗要撕咬在一起,潘妍忙上前试图分开它们两个,这时她听见灯泡主人的声音:“别去碰它们,小心手,哎呀!”
灯泡的主人将她推到一边,他的手臂被那柴犬的牙齿刮出了一道伤口,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潘妍的心脏狂跳不已,她没想到小狗之间的争斗竟是如此血腥,若不是那人帮她挡了一下,她的手怕是会多出几个血洞。
灯泡的主人就近找到医院的一个水龙头,开始冲洗手臂。
“你不养狗所以你不知道,狗在打斗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不分敌我,哪怕主人来了也可能被误伤。这时候应该找个拖把木棍什么的把狗分开,千万别亲自上阵。”
看着血流不止且不忘为她科普的伤患,潘妍不免有点着急:“你这伤口见了血,得去打狂犬疫苗,我带你去。”
“肖医生,这只柴犬打过狂犬疫苗没?”伤患抬眼问道。
肖医生摇摇头:“这只犬是被人遗弃在这里的,主人已经有十天没露面了。我今天刚休假回来,也不清楚它的各项指标,为保险起见,你还是谨慎些好。”
“快走吧,咱们这就去注射疫苗。”潘妍不敢再耽搁,拖着两狗一人飞速前往这附近的防疫站。
她们回到家时已经是午饭时间,凌汀仍在房间里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顾窗外洒进来的一室阳光。
她轻手轻脚地帮凌汀拉好窗帘,然后回屋取出银行卡,跑到楼下,给支付宝绑定的另一张银行卡充值。
一番奔波之后,她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准备将狂犬疫苗的费用转给灯泡的主人邢藩。
在防疫站时,她便有意为邢藩支付医药费,无奈早起出发时没带现金,再一看支付宝所剩余额,她傻了眼,只剩十几元。
于是她以阿瓜思念灯泡为由,添加了邢藩的微信。她点开那个灯泡的头像,发出名为“医药费”的四百大洋红包。她想着自己的存款余额,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决定等凌汀清醒之后,狠狠地给风流浪荡、好勇斗狠的阿瓜告上一状。
微信提示音响起,一张灯泡的表情包转着圈圈加载出来。
“本狗子不收红包,如有下次,当心我拆你的家哦。”
真是遇到好心人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潘妍抱着手机,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在她心中,邢藩那可怕的形象也变得时尚起来。
☆、一坑更比一坑深
四月初,潘妍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工资,当她第一眼看到工资条的时候,简直是喜出望外,居然有九千元之多,大大超出她的心理预期。
然而当她平静下来,逐项细看工资条的内容时,才发现这其中除了本月工资外,还包含着今年一到三月的补发工资。
平均下来,她的试用期工资仅为两千出头,一想到还有九个月才能转正,她就生无可恋。
何清圆安慰她,九个月转瞬即逝,很快她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公务员,到时候就可以拿每月三千元的工资了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何清圆的话之后,潘妍更郁闷了。
抱着把单位吃穷的可怕念头,午饭时潘妍化悲愤为食欲,饱餐之后疯狂进食免费水果,橘子苹果梨子,平平无奇的老三样被她吃出了新高度。
同桌的何清圆看得瞠目结舌,回到办公室之后,硬是给她强行灌下几片健胃消食片才肯放心。
占公家便宜的恶果于几个小时之后发作,潘妍开始觉得腹痛难当。她匆匆来到本层的洗手间,十分不巧,人满为患。
她不得不下到四楼,幸运的是四楼的女同事较少,洗手间空闲得很,她不用再跑到下一层去。
她默默忏悔着,以后再也不这样糟蹋纳税人的税金,不作践自己的身体。
这时她听见有人走进洗手间来,在她旁边的隔间聊天。
“听说你上周给楼上那个新人介绍了个高富帅?怎么没给我侄女留着,不厚道啊你。”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像是行政科的人,潘妍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这时只听到谭姐的冷笑声响起:“呵呵,别和我提这事,人家心高气傲着呢,怎么看得上我这老婆子介绍的货色?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人家还得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要找个安稳过日子的。我就不明白了,只见一面,她是怎么看出来人家男孩不安分的?亏那男孩子还挺中意她的,她倒好,像躲瘟神一样。要我说那个男孩子也是眼瞎,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她。”
潘妍心下一沉,这明显说的是她和宋博的事,看来谭姐的确对她产生了很大的不满。
当时应该把宋博做过的奇葩事情告诉谭姐的,潘妍陷入深深的悔恨中。
“这种不识抬举的人,你和她一般见识干吗?要我说,这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子就是上不得大台面,平时我看她就小家子气得要命。”
哦,这位是史姐,听了半天的抨击,潘妍终于辨明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平时看起来既和蔼又亲切的一位大姐,潘妍记得自己和她的谈话都不超过十句,每次二人相见也都是面上带笑的,真没想到她竟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潘妍不禁有些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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