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虑考虑。”凌汀突然面露难色。
“我都和爸妈说过了,不让他们催你去找对象。”
薛挺还想再补充,然后被凌汀一巴掌拍出门外,只得忧伤地飘走了。
☆、体制内的体力活
十几分钟之后,姚斯芙的家长们匆匆赶到医院。她的妈妈看见病床上的女儿当场落泪;婆婆则是掏出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颇有在此安营扎寨的架势;姚爸爸激动地拉着潘妍几人不住道谢;她的公公——也就是凌汀所谓的大表哥,第一时间冲到护工中心去请了两位经验丰富的专业护理人员。
看到她的家长帮她打点一切,潘妍终于放下心来,她叫上凌汀,准备撤退。
这时,姚斯芙的婆婆追到门外,小声叫住凌汀:“小汀,真是多亏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们送斯芙来医院,这孩子的罪受的呀,真是可怜。”
“阿芙现在已经没事了,嫂子你们也别太担心。不是说晓川今晚就能赶回来么,让他照顾阿芙就行,你们几位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凌汀对着与她父母同一年龄段的表嫂闻言安慰道。
“那个,我问你一件事。”白晓川的母亲面色微赧,吞吞吐吐地开口:“斯芙这次生病,对以后的影响大不大,医生做完手术之后有没有告诉你们?”
“哦,”凌汀笑笑,在旁人看来十分正常,可是在潘妍、林如松的眼中,她分明是在冷笑。
“医生说阿芙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可以恢复到原来的体质,对以后怀孕生子什么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斯芙的身体没事就好,你们几位也辛苦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家。”白晓川的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
潘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更关心儿媳妇能不能生育,林如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下子沉下脸。潘妍怕她当场发作,忙拉她向电梯方向走去。
“谢谢嫂子,我们三个去吃午饭,就不麻烦你们了,您快请回,再见。”
凌汀干脆利落地拒绝姚斯芙的婆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电梯里。
林如松忍耐了五层楼,电梯门打开后,她气冲冲地向外走:“阿芙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想着抱孙子?小汀你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你不要赖在我们家人身上。”凌汀翻脸不认亲人,看来她对白晓川的妈妈也有所不满。
“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拐弯抹角地来问你。”林如松也觉得自己的无差别攻击有些不太合适,便集中火力,专门抨击白晓川一家。
“有没有皇位我不知道,我只听说他家有两座超市、三家公司、四个工厂以及其他我不知道的资产。”
听到凌汀的描述,潘妍的第一反应如下:还好这不是旧社会,不然他们一定得逼着姚斯芙生十个八个的,好用来继承这些家业。
“我们阿芙也不差呀,”林如松挺直了腰杆:“阿芙家里也不比他家差,甩了白晓川也可以找到好人家。”
“你这就扯远了,怎么像是要逼人家两口子分开似的。”凌汀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你不用担心,白晓川又不愚孝。之前有几次,阿芙不在,他妈妈低调地催生,都被他给顶回去了。我还亲眼见过一次,阿芙的事应该不用咱们操心。”
见到凌汀肯为白晓川担保,林如松才放心,继续回到岗位上值班。
潘妍此刻放松心情后,饥饿携着困倦和疲惫袭上心头,她极度盼望面前可以出现一扇任意门,打开后可以直通凌汀的家。
然而事与愿违,出了医院之后,路况依旧不佳,出租车供不应求。她和凌汀只得追上公交车,像两挂猪肉一样。摇摇晃晃地甩了两站地。
待到进入家门,二人动作极其一致地冲回各自的房间,潘妍一头扎进床铺里,这一上午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听见阿瓜哒哒哒跑进来又跑出去的声音,又听到阿瓜摔空食盆的声音。它大概是有些饿了吧,晚一点喂它应该也没有问题,潘妍迷迷糊糊地想着,又陷入到睡梦中。
阿瓜最终还是没挨成饿,潘妍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阿瓜食盆中的狗粮仍剩有薄薄一层。
潘妍以为是凌汀爱宠心切,挣扎着爬起来给阿瓜喂食,然而凌汀说她对此事毫无印象。看来是她们二人其中的一个,在半梦半醒中,不忘初心恪尽职守,将爱护阿瓜的事业进行到底。
如果我对任何无聊的工作都能有这种蕴含在灵魂中的热忱就好了。
翌日,上班之后,潘妍捏着志愿者服务的通知,如是想道。
邱科长出差在外,何清圆站在门口,将前来颁旨的吴科长堵在屋里。
“吴哥,全单位就剩下我们科这两个年轻人了是不是?文的武的都得上,实的虚的都得来。一会拉出去做脑力劳动搞个竞赛,一会拐出去站在路口乔装协警,这会又来了个扫雪通知。我倒是得去问问领导,每年凑钱雇人扫雪的劳务费是被哪只饕餮给吞下肚子了,非得我们科的人去做苦力?”
潘妍第一次见她如此动怒,当下和苗进窝在各自的岗位上,不去插话。
吴科长只得赔笑道:“小何你这就把话说远了是不是,这是市文明办下的通知,各个机关都得出人出力,也不单单是咱们自己。而且这算是志愿者行动,和咱们自己的任务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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