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呀,我们这种小喽啰,只能称作刀笔吏、计算机吏,官僚二字万万不敢当。”潘妍苦笑着,一想到明天上班后即将遇到的各色办事群众,便在心中哀号不已。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潘妍正坐在窗口,操作最新上线的系统,只听到“砰”的一声,那位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妇女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像是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一样,整座大厅里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潘妍将尖叫的冲动扼杀在脑海里,急忙呼唤柳主任,同时走到窗口外。
排队办业务的人们已经将当事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讨论病因。
“这里有医生在吗?”潘妍一声问话使得围观群众齐齐后退一步,她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除了正在办理业务的几位同事,其他人也大惊失色地冲出来。
“千万别在咱们这里出事。”柳主任脸色煞白,比倒在地上的大姐还要虚弱三分。
“小潘,你找找,看她的身上带药没?”吕柏方是个心脑血管病患,大概是见过类似的场景,相对镇定许多。
潘妍忙在这位妇女的衣袋和手包里翻找,最后在一串钥匙上发现一个可疑的小瓶子,她打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的小药片。
“什么味也没有,好像不是速效救心丸。”她着急地将药递给吕柏方。
吕柏方掏出老花镜,把药捏在手中看了看:“是硝酸甘油,让她含一片,放在舌头下。”
柳宗平忙拦住潘妍:“老吕,这药可不能乱吃,吃死了人,这责任算是谁的?再说咱们也不确定这人生的是什么病,万一是中暑呢?”
吕柏方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这屋里空调开到二十五度,室外不过二十八度,中个屁的暑?吃死了人我偿命,你别在这墨迹,小潘把药给我!”
“老吕你看你发什么火,别再把自己给气犯病了,小潘快点给这位大姐找一件衣服盖上,别让上头挑出什么毛病来,说咱们照顾不周。”眼看着吕柏方把药给病人喂下,柳宗平只得指挥潘妍照顾病人。如果不是不能随意移动病人的话,恐怕他得让潘妍给人铺出豌豆公主专用的舒适床铺。
过了几分钟,那大姐悠悠醒转,但仍是无力起身。这时急救人员也来到现场,将大姐送上救护车,柳主任作为陪同人员也一起前往医院。半小时后,他传回病人已无生命危险的消息,潘妍等人才放下心来。
忙完这鸡飞狗跳的一下午,潘妍决定要约邢藩吃个晚饭压压惊。不巧电梯出了故障,暂停使用,她与吕柏方一同走楼梯下楼。
“吕哥你真是镇静,你都不知道,今天把我吓坏了,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
吕柏方嘿嘿一笑:“久病成医,她要是别的病,我也不敢给她乱吃药。”
这时只听身后“哎哟”一声传来,潘妍头也不敢回地抓着吕柏方跑下四五级台阶,来到三楼和二楼的平台处才敢回头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跌坐在台阶上,痛苦地捂住脚踝。
总算不是什么地震火灾之类的大事。潘妍松一口气,向楼上走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遇到这种事?她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她走到老大爷身边,刚想扶起他,却被吕柏方拦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潘妍不禁狐疑起来。
吕柏方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摄像头,然而楼梯上并没有这类器材。
潘妍突然想起邢藩遇到的碰瓷事件,一时犹豫不决。扶还是不扶?这是个问题。
“你靠边一点,小李,我来。”吕柏方没有迟疑太久,上前扶起那大爷。
“老哥你没事吧?”吕柏方亲切地问道。
突然变成了小李的潘妍终于如梦初醒:“张哥,咱们送这位大爷去医院吧。”
“没事没事,我就是滑了一跤,老胳膊老腿的还好,谢谢老弟。”那位大爷站立一会,发现可以自由行动,谢过吕柏方和潘妍之后,便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下楼。
“咱俩今天算是遇见一个好人,以后你身边要是没人的话,遇到这样的事可得慎重。”做了好事的吕柏方对刚才的大爷赞不绝口,同时不忘教育潘妍。
“吕哥,你刚刚是怕那大爷讹诈我吗?”潘妍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
“对呀,你还年轻,不知道,有些事你是好心,但是这份好心不见得能用在一个好人的身上。”
潘妍更奇怪了:“那你自己怎么敢去扶他呢?”
“我比他年纪也小不了几岁,他要是敢讹诈我,我就也往地上一躺,装作心脏病发作,看的时候谁能讹得过谁?”吕柏方狡黠地笑着,眼角的皱纹深得可以养鱼。
“哈哈哈,您这以暴制暴的方法真好,就是太有局限性,一般人想学还学不来呢。”潘妍哈哈大笑,欢乐地与吕柏方走到门外。
她在市中心与邢藩碰头,对他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两段惊险故事。
“姜还是老的辣。”邢藩自称想起往事后心有余悸,为吕柏方大哥献上崇高的敬意。
“这附近有家甜品店的姜汁撞奶很不错,你想不想吃?”他突然话锋一转,来到饮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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