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都看着那一页,刚下课就趴在了桌子上。
看她伸出手在桌肚里摸着什么,接着一下子坐起来,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声音狠狠道,“你给我出来。”
说完就潇洒的起身了,我站起来,看着前面的那个身影走得飞快,像是恨不得脚上装个风火轮,走廊上的阳光照亮她的发,透着淡淡的金黄,校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
下课时的操场一个人也没有,走到单杠拐角处的时候,前面的身影慢慢停下来了。
“是我跟班主任递的纸条,想和你继续做同桌。”她背对着我,声音却没了刚才的那种底气,倒是掺杂了些忐忑不安的情绪。
她那么大意的夹在书里,我捡起来的时候早就看到了。看着上面写的“跟舒青禾同学好好学习”一行字不由得笑起来,还真以为她有了所谓的学习觉悟,结果之后却还是该睡的睡,该玩的玩。
我慢慢走到她身后,刚想说话,她却忽的转身,似乎是被我站这么近给吓到了,要大肆发作的话语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头慢慢抬起来,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
我正准备说话,却被堵在了嘴里。
她的脸颊上蔓延开一大片红晕,紧闭的双眼下睫毛轻轻的颤,原来她的唇这么软,鼻翼间还能闻到一阵水果的味道,似乎是葡萄味的QQ糖。
我还在怔忪的时候,她惊慌失措地弹开,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退了几步就跑开了。
转身看着那个像兔子一样跑远的人,唇角就那么一点点上扬起来。
手指轻轻触及唇,她的胆子可真大啊。
☆、将进酒
1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呢,拿手机的惯性,系鞋带的方式,写字时拿笔的方式,背包的背影,一切如果一点点的被剥离走的话,自己也许就只剩下一具躯壳了,而失去了那些至关重要的标签,自己就不再是自己,而可以是任何人。
这个概念大概是柚子告诉我的,那段时间她很喜欢博尔赫斯,一本接着一本的看,觉得他真是语言的天才,那些奇妙的组合,那样美丽至极的句子,就像是本该在天上挂着的繁星却出现在了眼前。
“你说喜欢一个人之后,会不会也继承他的一些习惯,像是薯片的口味,衣服的色系,沐浴露的味道。”她当时的那句话就那么飘散在风里,直到今天,再次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老天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看着当时的我们,露出了宽容的笑容。
而这一切思想的源头都只是牙膏的味道而已,之前我很不喜欢薄荷的味道,绿箭口香糖成为了我拒绝的首选,甚至闻到那种气息还觉得有些头晕,可是和曲方歌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总是用另外的牙膏,直到有一天用完了,而我这种健忘的个性自然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忘了买,本想着拿盐刷算了,可刚刷完牙的某人走出来,轻轻松松的吻了上来,一嘴的薄荷味荡漾开来。
从那以后,我也开始买薄荷味的牙膏。
还有些什么呢,说话的腔调,这还是柚子帮我发现的;说是我正在慢慢的往那边靠拢,说得像是河流归拢到大海里一样,不过这种说法让我有种没来由的安心,像是凹凸两个妥帖熨烫在一起的东西,让我没来由的憧憬起“天造地设”这样的词语。
而我对于他的影响力,我以为像他这样的性格,说不定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根本没有,这必定是一件让我很悲伤的事情。
“有啊。”没想到是这样肯定的答复,我在电话这端等着他后面的话。
“看书的姿势,睡前戴着耳机听歌,路过花店买花,在手机的日历里标记要做的事情,吃面放很多醋,青菜会蘸酱油。”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还有没有什么是他遗漏掉的。
我脸上的表情却开始放空起来,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有一些确实是我长久以来的奇怪习惯,被爸妈说了很多次,却还是没能改掉,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了。
或许我想到的那个习惯只是凤毛菱角罢了,这个人正在一点点的占据我的生活,接着就要成为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分开这个词语快速掠过我的脑海,要是这样的事情真发生的话,我快速的甩头,想要摆脱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等到无法再相爱的那一天,或许这些习惯就成为了提醒他曾经存在的闹钟了,电影里不是总会出现那些被悲伤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场景,我想到时候我一定承受不住那些山洪般袭来的记忆,像是背上了一个过于沉重的外壳,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很大的折磨。
“洛云。”电流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很相爱?”我笑着。
那边忽然没了话语,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一定是被那些乱乱的思绪给弄混了,他本来就不是这么直白的人。
空气短暂的安静,那种恍惚之间两个人相隔咫尺的感觉再度袭来,我好像离不开这个人了。
“我爱你。”两个声线那么完好的吻合在一起,贴合着时间齿轮的转动。
2
曲方歌最近推荐了一本书,说是被哲学系的室友影响,之前会觉得这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慢慢的却开始觉得那些道理其实是相当正确的,像是某种我们之前未曾发现的隐藏宝藏,甚至还开始思考起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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