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你如此不同_谢楼南【完结+番外】(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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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眉了然地点头,看到他透着苍白的脸颊和双唇,还是忍不住俯身轻吻了吻他,趴在他身边小声说:“这个人敢伤害我心爱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他。”

  她倒突然豪气冲天了,肃修然抿了唇微笑,抬手轻抚了抚她鬓边洒落下来的长发:“好,我先谢谢你的爱护。”

  ☆、第60章

  肃修然说要等待对方的进一步行动,他们却先接到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礼物”,或者说是一个开战宣言?

  林眉不知道该如何理解,那是一束被花店送来的鲜花,外面用着jīng致的绿色砂纸礼盒,打开后是一束白色的桔梗,以及一个手绘的卡片。

  画面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散落着缤纷花瓣的樱花,只是区别于一般的绘画,这幅画上的樱花花瓣,全部都是血红色的,平添几分诡异。

  能被送到肃修然病房里来,肯定已经经过了保镖层层的检测,确定只是花和卡片,并没有捎带其他东西。

  但这个卡片林眉却从觉得有些诡异,那些红色花瓣的质感和色彩,都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想着她把那张卡片拿到眼前准备细看,却被肃修然用手轻轻盖住了,他笑了笑:“不要看了,是用血画上去的。”

  林眉这才反应过来,那些花瓣看上去的确跟一般的颜料不同,卡片上的血量当然不多,但即使如此,当知道那些花瓣是血迹后,这张卡片也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林眉几乎要松手将卡片丢掉,皱了眉说:“这谁的血,也太恶心了。”

  肃修然笑了一笑,他这些天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大概是我的。”

  林眉真正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卡片扔了俯身抱住他,肃修然有些惊讶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林眉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当她知道有人在针对肃修然,并且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人身后,就总是糙木皆兵。

  她和肃修言不同,在肃修言心目中,肃修然似乎qiáng大到无所不能,但在她看来,肃修然比一般人还要更容易受到伤害。

  也许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肩负着“照顾”肃修然的责任,而他的身体也确实经常出状况,最早的时候,肃修然在她眼里是个贵重jīng美的瓷器,时时需要擦洗呵护,到了后来,这种呵护则变成了一种本能。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肃修然当做某种所有物的时候,就是肃修言刺了肃修然一刀时,她愤怒地打了肃修言一巴掌,是痛恨他骨ròu相残的狠辣,也是类似于母狮维护领地一样的本能。

  如果非要用个俗气的比喻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肃修然已经是她的心尖ròu,谁过来碰一下摸一下,她都要跟人拼命。

  肃修然再懂人的心理,也猜不到她现在九曲十八回的肠子,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一般说:“别怕,那个血量很小,我在医院做手术和后来恢复的时候,任何靠近的人都可以趁机收集血液。”

  林眉搂着他的肩膀紧紧抱住,将下巴放在他肩头上,目露凶光地沉默了许久,才恶狠狠说了句:“血债血偿。”

  摸不透她此刻逻辑的肃修然只能失声笑:“小眉,你想到哪里去了?”

  无论怎么说,这束花之后,对方没有再试图做出别的动作,而那张卡片上的血迹,后来当然也由张衍带去警局做了化验,不出肃修然的预料,确实是他的血。

  接下来的两周颇为平静,那个在暗处的无形大手似乎在等待新的时机,暂时蛰伏了下来,而因为肃修然身体尚未恢复,张衍也没有再麻烦他。

  他们好像得以恢复了之前平淡的生活,两周后,因为肃修然恢复不错,就出院在家休养。

  对于看起来不怎么挑剔生活,却实际上格外chuī毛求疵的肃修然来说,回家当然更让他舒适。

  尤其是林眉现在几乎全天候在他身边陪他,连周一编辑部的例会都不再参加,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让他更加满意。

  也不怪林眉如此胆大妄为,杜宇文现在给她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公司的摇钱树,摇钱树如果出了问题她gān脆就辞职算了。

  当然她还是得抽空跟养病中格外清闲的肃修然讨论下新书大纲的,要知道肃修然写作的周期并不长,一本书二十万字,他两个月足以写完,难的是之前大纲的磨合。

  所以之前他大纲丢失的时候,林眉才会格外着急:那几乎凝结着肃修然前几个月工作的全部结晶。

  由于《夕色》的大纲是在她接替刘涵工作之前就基本完成的,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经历这个过程,而林眉也在觉得她在短短几天里,就快要被肃修然bī疯了。

  他真的可以今天提出一个这样的大纲,明天就完全推翻了重新来过,到了第三天,他又回到了第一天的主意……如是乘以五倍以上,并且循环往复。

  要知道他本人是个思维敏捷,一天下来思考的信息量惊人的人,在破案的时候他往往自行处理了如此巨大的信息库,得出的都是简洁唯一的答案,让人和他一起办案的时候倍感轻松明晰。

  但到了写书的时候,他决定把这种压力发泄出来。于是他要求林眉必须记住他每天提出来的思路,以供他必要的时候从她大脑里抽取“日志”来整理。

  林眉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说刘涵的工作好做了,而且她也完全理解为什么一旦进入新书筹备期,刘涵就在办公室里完全失去了踪迹:光在肃修然家里脑袋就要被用得爆炸掉了,哪里还有命去办公室。

  杜宇文应该对此是早有预料的,才格外宽容她吧?

  更可恨的是,到了写作状态中的肃修然毒舌功能自动触发,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柔体贴。

  他倒是个公事公办的人,就算她现在是他的女友,嘲讽起来也丝毫不讲qíng面,看她卡壳的时候,他会露出一个带着怜悯和俯视的笑容,淡淡说一句:“刘涵果然比你更有用一些。”

  林眉忍住吐血的冲动,一遍遍告诫自己“要专业”,然后继续努力跟上他的节奏。

  结果到了晚上,她泄愤般的多喝了一碗粥,还看到他在旁边凉凉地说:“就算努力加了体重,也加不了脑容量。”

  当时她手一抖,差点就把碗扣到他脑袋上去了——这时候鬼还记得他是自己亲亲好男友,她没有这种男友!

  不知道肃修然是不是也察觉到自己最近欺负林眉有点过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自食恶果。

  到了晚饭后,他不仅躺在卧室的chuáng上对送水上来的林眉柔和微笑,还特地垂下眼睛来给她看自己长到逆天的睫毛。

  可惜某人太自作孽,林眉对他的示好一点账都不买,仅是把水杯放在chuáng头,又把饭后要吃的药片堆到他手里,就不冷不热地开口:“吃药。”

  身为一个qíng商智商都爆表的人,肃修然相当懂得察言观色,很乖顺地就吃了药,哪怕大把的药噎了喉咙,也只是轻声咳嗽了几下,就对她继续微笑:“小眉,我工作起来脾气比较急躁,你不要放在心上。”

  工作中毒舌她可以理解,她也不希望肃修然为了照顾她qiáng制改掉自己的习惯,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那明明已经在工作时间之外了好吧?

  林眉挑着眼角看了他一阵,突然俯身过去咬住他还带着水光的薄唇,一顿带着发泄的啃咬,让彼此的气息混合到一起后,她才离开他。

  抬起手去摸他的下巴,林眉qiáng迫他抬起一点头看自己,总算满意了一点:“白天发脾气可以啊,晚上补偿给我就好。”

  她只感觉到他眸色好像突然深了好多,当她说到“补偿”的时候,他身体也突然僵硬了一下,还以为是他不服气,又轻哼了声:“怎么,还有意见?”

  她没照镜子,所以就没看到自己脸上带着激吻和气愤过后的淡淡红晕,一双明媚的眼睛中更是盛满了星辰一样,熠熠闪光。

  肃修然搂着她腰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隔了一阵,他才又温和地笑了笑,看着她低声说:“我哪里敢。”

  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又染上了一丝嘶哑,低柔地透过来,林眉就算没有理解他的目光为什么突然深邃起来,也本能地觉察到了什么,推开他的手臂坐起来,红着脸借口放水杯跑开了。

  肃修然带着微笑注视着她匆忙逃走的背影,像是一头误撞入猎人陷阱的小鹿,毫无防备的无辜。

  如果让肃修言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讽刺他既然如此想得到,为什么又犹犹豫豫?完全不像是肃修然式的作风。

  只是肃修然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人患得患失到如此境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仍然觉得不够。

  有时他甚至都会想,如果林眉没有勇气跨出最后一步,也许他也会永远就这样……心染蜜糖,身陷荆棘。

  那么急躁难耐,仿佛每一天都需要极大的忍耐力来支撑度过,却依旧不失为一种甜蜜的煎熬。

  ☆、第61章

  林眉能感觉到肃修然最近几天有些不对劲,说不对劲似乎也有些严重了,因为他似乎还是老样子,除了工作时保持几个小时的毒舌之外,每天带着温柔的微笑,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移动发光体。

  但是林眉总觉得他眼睛里好像多了点什么,虽然被他极力克制了,却仍然有一些灼热的光芒偶尔遗漏出来,让她本能地有点心跳加快。

  这样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就是被多看几眼,又不少块ròu,林眉觉得日子还凑活吧。

  可是日复一日的平静忙碌中,肃修然的身体倒又反反复复不能彻底康复了,他好像是有意让自己忙碌起来。

  新书、张衍丢过来的档案、甚至还有关系缓和后肃修言堂而皇之丢过来的一些公司事务。

  林眉常看到他深夜里还半躺在chuáng上给张衍或者肃修言打电话,白天里的联络就更别提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肃修然原本就是个jīng密度极高的超级电脑(至少林眉这么认为),脑子多转一转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关键是他刚出院还在恢复期,就这么连轴转耽误了康复。

  而且他还有意折腾到让自己身体疲惫的样子,看到他又按着胃部靠在chuáng头上跟肃修言打电话,一边说话一边还抿紧了薄唇忍痛。

  那样子看得林眉一阵肝疼心疼,连忙过去抱着他的腰,替他用手捂着胃:“刀口又疼了?好点没有?”

  肃修然看着她露出个略显苍白的笑容,目光又闪动了一下,推开了她的手,才轻柔地开口说:“没什么,可能还是有点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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