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一个一无所有的结果吗?
一无所有也是一个好的答案,至少是一个确定的答案,就是没有,一点儿都没。
“我们是好……”
“算了,值日吧。”韩漪没等南夏说完就打断他了。
她早就知道,他的回答,一样的俗套。
世界因为一些确定的事情所以可以变得清晰,如果一直摇摆不定,模模糊糊,那么总会给我们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和憧憬,去争取,去努力。
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有可能,因为这些事情,总有结局的时候。看到了结局,就算是结束了。
可有些事情,我们却不知道哪里才是结局,不懂得及时抽身,所以就要一直这样耗下去吗?
也许是心甘情愿的吧,但是这样又是没什么意义的,不如果断一些,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必自欺欺人,对自己也算是一种解脱。
“南夏,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韩漪恢复了傻里傻气的笑容,和刚才强势的那个人好像是两个人。
“啊?额……”南夏还没适应,他被韩漪指令值日之后,就开始扫那个酸奶盒了,不扫还好,一扫,里面的酸奶全都流出来了,一摊白白的粘稠物,看起来很恶心。
“我刚才是在演时光写的小说,我演的是霸气女主,是不是超级霸气!”韩漪象征性地扬了扬下巴,摆出一副东方不败的表情。
“什么鬼?哎呦喂,你吓死我了,我说你刚才怎么不正常呢?原来是被时光的小说给整的,我告诉你啊,没事别老看时光写的狗血小说了,毁三观的。”
“啊?我要去告诉时光,你说她的小说狗血,还毁三观。”
“哼,我才不怕她呢,他有胡睿彬也不行,我不是还有你这只战斗机助力嘛?”南夏贼兮兮地笑着。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夸我呢?”韩漪翻了个白眼,嘴角向上弯着。
“战斗机还不好啊?我这肯定是夸你啊?看你这优雅的外形,高贵的内在气质,多符合战斗机啊!”
“你在说什么啊?去死吧你,你气质才符合战斗机呢?”韩漪一边说一边把扫帚举起来想要朝南夏砸过去。
“干嘛干嘛?别打我,脏死了,哎哎,你快看……这个酸奶怎么处理啊?”南夏一把接住扫帚的把手,头躲得老远,正好看见刚才被遗忘的酸奶。
“天啊,这怎么流出来了,你快舔干净了别浪费。”韩漪哈哈大笑。
“靠,你思想怎么这么阴暗啊?真恶心。”南夏皱着眉头,去桌兜里拿了几张做过的卷子,盖在酸奶上面,“明天我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谁喝的酸奶不扔垃圾桶,然后让他重新开一盒,倒到地上全都给老子舔干净。”
“你的思想比我还黑暗呢,你说我干嘛?”韩漪不屑地说。
“我这都是跟您学的啊,韩奶奶总是教些不入流的技能,小弟我学得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南夏油嘴滑舌地说。
曾经的他们,特别喜欢斗嘴,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对方说一句,自己一定会还击过去。
从不疲倦。
可是今天,韩漪有些语塞,她还是伪装地不够好。
值完日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和车灯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喧嚣的夜景图。
秋冬的夜晚可能更加安静些,不像夏天那么热闹。
安静些好,可以让过于漂浮的心沉降一些,冷却一些,让自己思考一些事情。
只要不是悲伤的事。
“我们是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南夏骑着自行车,对着后面正在发呆的韩漪大声说。
韩漪吓了一跳,脑袋有些迟钝,下意识地朝南夏后背打了一巴掌:“吓死我了,你鬼叫什么?我没听清楚。”
“就是你特别神经病地问我的问题,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要告诉你,我们永远都是最好最好最好的兄弟。”
“切,谁跟你是兄弟啊?我是小女子。”
“啥?小女子?你还小女子呢?你是……”
“闭嘴吧你,别说话了!”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凉爽的风轻轻地吹着她的长发,飘散地融入风里。她呼吸着这个城市给她的充满各种味道和情感的空气,眼前是霓虹斑斓的商场,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有一种苍凉的感觉,她还没懂得什么是苍凉,就先用上这个与她年龄极为不符的词,繁华的街道变成一具石化的雕像,嘈杂的商业广告变成无声的慢放。
南夏,谢谢你。曾经给了我这么多模模糊糊的理由和憧憬。
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你。
☆、贝贝
韩漪回到家,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出奇地累,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躺在床上睡一会儿。
打开门,里面竟然有一个小孩,趴在自己的床上,两条腿翘起来,一摇一晃的,还没脱鞋,吓了她一跳。
原来是她的小妹妹,贝贝。
贝贝是她姑姑家的女儿,现在刚上幼儿园,别看她小,家里的大小事儿可都要听她吩咐。她是一个小霸王,自称世界无敌小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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