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外面的雪真的已经非常大了,她能看见飘零的雪花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地尽情飞舞。
韩漪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高兴,可能是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在大自然给我们一次少见的雨雪表演时,总会让我们也跟着心潮澎拜一段时间。
这是好事。说明你还年轻,还会心潮澎湃。
韩漪穿了一件大大的黑色羽绒服,准备下去。
在暖气开足的家里,穿上一件睡衣就已经感觉很热了,她直接穿着睡衣,外面套上了一件超大号的黑色羽绒服,把她的腿全都盖住了,就跟一个棉被一样。
她健步如飞地冲下去,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出去,韩漪就已经关上防盗门了。
地上已经满满当当地铺上了一层雪,白得有些晃眼,韩漪兴高采烈地冲向雪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如果有人经过,肯定会以为这是个傻子。
韩漪学着韩剧里的女主角把双手捧在胸前,接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她自然是接不住,雪花一落到手上,就化成水了。飘到手上的雪花冰凉刺骨,她赶紧搓了搓手。
一片银装素裹,她带着帽子,大号的黑色羽绒服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一个小孩。
她看向远方,在一片雪白中,还有一抹黑色。
又是单薄的身影,他虽然穿着一件很大号的羽绒服,可还是看起来还是那样单薄,这样的他,总给人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南夏向她挥挥手,爽朗地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站在雪中是有些模糊的,可就是这么模糊的身影,韩漪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撒欢地跑向南夏,闭着眼睛咧着嘴,有些做作地甩弄自己的袖子。
然而她没刹住车,狠狠地抱住了南夏。
这个拥抱并不温暖,但却有些惊心动魄,韩漪像一个臃肿的炮弹一样,差点把南夏轰一个大跟头。
然后两个人高兴地互相拍了拍身上的雪。
“你怎么也出来了啊?”南夏和韩漪同时问了这个问题。
“下雪了,我就想出来看看。”然后两个人又同时回答。
然后他们都被互相之间的默契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嘴张得很大,都有几片雪花飞进去了,而且牙还感觉非常凉,再不闭嘴看起来就要结冰了。
“南夏,我有话要对你说。”韩漪把头埋到了衣服里,感觉只剩下一双眼睛了,她的眼睛不敢看南夏,一直盯着即将下到地上的白雪。
“我……”
“你说什么?”南夏调皮地假装没听见。
“我……我说我下学期一定要超过你。”韩漪半天后大声喊出来一句,然后给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又哈哈大笑起来,但她很担心自己的牙会被冻坏,所以笑了几声就赶紧闭嘴了。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呀。”南夏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但是只能摸到黑色的大帽子,他有些不甘心,然后对韩漪说:“把你的胳膊伸出来。”
韩漪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忍不住照做了。
南夏双手把韩漪的袖子一攥,然后娴熟地把两个袖子打成一个结了。
韩漪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双手在袖子里面,毫无用武之地,她只能大声喊叫:“干嘛啊你,不要啊,不要,你给我松开,我不要这样。”
南夏摆出一副“啦啦啦”的欠抽姿势,在韩漪的身边左跳右窜。
他们欢笑的身边围绕着从嘴里鼻子里面呼出来的哈气。韩漪看着这些白雾,要求南夏也要呼出来一个大母狼。
于是南夏又开始上蹿下跳地呼气,韩漪在一旁不敢张嘴得哈哈大笑。
现在,是两个傻子。
在韩漪说“南夏,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的时候,南夏的心不知为何跳得好快,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
激动她会说出什么?
他对韩漪的感情,很好很好。因为,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和胡睿彬也是,和时光也是,他们四个,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欣喜,她说的是自己的目标,可惜,她没能听见他的心跳。
☆、明明
南夏也没能逃脱过年与熊孩子并肩作战的厄运。
大年初二的时候,他的小外甥来他家了。
南夏的小外甥叫明明,大名康明泽。明明有点类似于贝贝的那种闹劲儿,可不一样的是,明明不怎么爱哭,这一点比较好。
不过,明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虽然不哭,也不告状,但是这孩子会偷偷地报复你,闷着头不说话,蔫儿坏。
南夏大姑家的姐姐比南夏大了将近有20岁,这导致他感觉明明的妈妈就和自己的妈妈一样。
其实真的也差不了几岁。
现在明明跟贝贝差不多大,也在上幼儿园。
一般跟这种稍微大一点的小盆友说话都会问一些经典问题:“今年几岁啦?”“上几年级啦?”“上学好吗?”“吃糖吗?”“想玩什么啊?”“你妈妈呢?”“怎么没看见你爸爸呀?”
……
因为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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