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桶对韩漪说,以后都不准写信了。
而且,她也不会再收到信了。
信箱的钥匙以后都由小马桶保管了,如果收到信,她不会看,也不会给收信人,直到高考结束,才会把信物归原主。
韩漪被教育地连连点头,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是不能和南夏书信来往了。
南夏收到了韩漪最后一封信,他看得很仔细,怎么有点像是在看她的绝笔?
其实这封信根本没几个字,可他却看了有半个小时。
南夏
咱们写信的事,班主任知道了。
她很生气,不允许我写信了,而且,我以后也收不到信了,好难过。
还好,她只让我写了一份检查,也没说别的。不过,咱们以后不能书信联系了。
韩漪
南夏把信纸放回到信封里面收好,她的信,全都收藏在一个夹子里,好多好多,每一封,都是他们的故事。
可是现在,终要结束了。
他失落,却无可奈何。
翻开练习册,带着些情绪做题,总是做不好,出一些错,越出错越烦,越烦越没心思写,他把笔摔到书上,又捡起来,又摔到书上,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郑昀杰怒气冲冲地走进教室,不过幸好,他这次手里没端着有颜色的洗脚水,不然,他很可能再泼南夏一身。
南夏一直认为上次郑昀杰是故意的,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郑昀杰大叫一声:“擦!学校的厕所是炸了吗?屎尿横飞,水帘洞天,刚才拉完屎,我一冲,那管子直接把水窜到旁边的坑了,我旁边那哥们说他裤子上全都是屎汤,我也差点葬身屎海啊!”
郑昀杰三句话离不开屎尿。
南夏继续淡定地往书上面摔笔。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说我刚才差点就死了,死在厕所里。”郑昀杰发现南夏没有理他,更生气了。
“就算掉进屎坑,你也能悠然自得地在里面游泳进餐,死不了的。”南夏鄙视地看了一眼郑昀杰,他仿佛闻到了郑昀杰身上特殊的气味。
郑昀杰噗嗤一声笑了:“果然得我真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真是喜怒无常。
“你怎么满眼怨愤啊?谁又惹我儿子生气了?”郑昀杰坐下来后,南夏还是一下一下地往书上摔笔,看样子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发生了。
“滚你!我没事。”南夏重新拿起笔,低着头假装写作业。
“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不理你了?她把你甩了?”
“你才被甩了呢,我们只是不能写信了,而已!”南夏被郑昀杰触动了开关,情绪异常激动。
“你就为这个事儿生气啊,不能写就不能写呗,你们一个月不说话,能死啊?”郑昀杰语气里带着一种漠不关心的鄙视感。
他不懂,一个月不说话,真的能死。
“写你的作业吧,小心化学魔头又让你在指压板上跳绳。”南夏不准备外和郑昀杰说话了。
“你们不就是想能联系吗?现在谁还写信啊,用手机啊!”郑昀杰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姿势,尽管他还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南夏先是皱着眉头抿着嘴觉得他胡闹,可是下一秒,他又不这么觉得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他脑海中慢慢地孕育,发芽,长大。
☆、总归与君逢
南夏从小就被教育,上学是千万千万不能带手机的,这是超级无敌坏学生才会做的事情。
坏孩子才会带手机去学校,他是好孩子,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现在,他背弃了自己小时候的承诺,他不仅要带手机,还要教唆别人也带。
又到了十月一了,这个时间仿佛成为了一个节点,抛开过去与未来,南夏总觉得过了十月一,才能算真真正正与上个学期脱离关系。
韩漪搬了家之后,他俩见面的机会很少了,因为相隔太远了,而且几乎没什么休息日,寒假的时候出来了几次,别的都是只在网上联系。
他们经过了中考,现在,都要为高考奋斗。
有人说过,高考就像是看戏。
下面的观众都是学生,本来大家都好好地坐着看,长得矮的就伸伸脖子,也能看得到。
但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站起来了,他觉得站起来真好啊,看戏看得太清楚了,比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虽然比坐着累一些。
旁边的人看见他站起来了,觉得站着好,于是他们也站起来了,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站起来了,他们就这样,一直站着,觉得很累很累了,但就是不肯坐下,因为一旦坐下,那自己就看不清楚了,于是,所有人就都站着,都累着。
学校也是这样,一个学校让同学们一天学习多少分钟,让吃饭多少分钟,课间多长时间,另一个学校会让同学们一天学习更长的时间,吃饭用很短的时间,课间花很少的时间。
很累,但不得不这样。
南夏和韩漪找了一个咖啡店,这个咖啡店在他们两家连线的中间位置,两个人都能少走一些路,坐车也比较方便一些。
“叫我来干嘛啊?”韩漪点了一杯咖啡,她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的,太苦了,每次都要放很多很多糖进去,不过,南夏喜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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