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够强的呀。苏青青看了几眼,决定不要坏了心情,万一人家明天能给垃圾带出去呢?
她想得美啊。
几个孩子足聊到凌晨两点半才睡的,早上六点就起床了。苏青青迷迷糊糊的醒来,窗外还黑着。听见人全走干净了也没打算起来。半睡半醒间,又听见门响,看看手机,六点半,这是阳隔的小姑娘走了。再躺一会儿,自己的闹钟响了,只得爬起来。
头疼啊~,感觉没有休息好。
去洗漱时,苏青青震惊了。昨天为止还崭新洁白的马桶被泼了屎。那掀开的马桶盖就是个靶子,流下来的屎在放下的马桶垫上淤起了好几层,连墙上地上的瓷砖也溅上了好些稀屎点子,然而马桶里面却冲过了水。
这尼玛~!
是眼睛瞎还是精神有问题?!
是大次卧里某一个孩子干出来的事儿无疑了,但究竟是哪一个做的却没法考究。苏青青觉得这货色不能招惹,就算是拉倒了打屁股,还要防着被丫儿滋一脸!
特么屁股上安了个加特林!哒哒哒冒黑水的!
我就想问问,您按下冲水键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儿啊?!!
苏青青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然而尿急不等人。自个儿气了半天,实在尿不下去,回屋尿在泡脚盆里拿出来倒了。
垃圾桶也是不堪入目,苏青青把自己所有洗漱用品都搬了回去——这厕所算是废了!
在厨房刷牙的时候太用力,牙膏迸进嗓子里,苏青青嗷的一声吐了。越吐越想吐,简直停不下来。
呕了好半天,上班都快耽误了,挣扎着锁了门往地铁站跑。感谢北方冬季清晨凛冽的空气啊!驱散了杀千刀的毒气攻击!
可她总还得回来。
从此再无安宁之日,马桶盖上天天都有新的屎,苏青青忍无可忍收拾了一次,却干净不过8小时。
日子没法过了。大次卧里仍然欢声笑语不断,听在苏青青的耳朵里是越来越刺耳,像讥讽,似嘲笑。如同劈砍在耳侧的雪亮刀锋,这是妥妥的挑衅!
苏青青从来没觉得自己脾气这么暴过,给中介打电话投诉,嗓音尖利的都不像自己了。
中介说会跟他们说的。
效果?呵呵。
第六天,苏青青上班前去厕所拍了照,下班直接杀到中介公司,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了,问:“你们还要多久能解决?!”
有几个中介表情颇丰富的。然后有人赔着笑脸来安慰苏青青:“别激动,别激动,我们给你想办法!”
“你们得赶快想想办法!他们要是不搬走的话你们得给我换地方!这屋都没法住了,我也不能天天给他们收拾吧?!”
“别激动,别激动,我现在给你找人行吧?”
于是苏青青坐在中介公司等结果。
听着打了几个电话,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指责,算是很轻飘飘的点了点问题。苏青青更生气了——这么轻描淡写的,合着你们不用天天坐泼屎马桶!
中介笑呵呵的过来,苏青青还没等他开口就瞪着他。中介的笑脸只僵了一瞬,又笑开了:“没事儿~,我跟他们管事儿的说了,以后会好的。”
“再不好我就搬家!你们要不现在就给我迁走吧!”
“……没事儿~,他们不都小孩儿嘛,习惯不好,让他们管事儿的教育教育就好了——现在该找房的都找差不多了,再给你们谁搬都不好搬——再看两天吧,再看两天~。”
苏青青还要再说,中介赶紧说:“两天!过两天还不行我就让他们搬走!行吧?”
这要是不答应也未免有些太咄咄逼人了,苏青青含恨走出了中介公司。回到房子里仍然是那个样子,气的苏青青直捶枕头。
两天以后,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有些人完全就不明白拉屎的时候应该把屁股放在哪儿。
苏青青在自己房间里给中介打电话,尖叫着要求给自己搬家,再也不怕被任何人听见了。
大次卧里陡然安静下来,像是有一个还是两个孩子悄悄出门去了。
中介那边儿还没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外面突然来了一帮人,听不懂的话说了半小时,走来走去的,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苏青青心生疑窦,走出去看时,大次卧已经搬空了。
……擦!
要不是地上仍然放着两个薄薄的床垫,还以为这屋没住过人呢!
房间里面居然并不脏,也是十分出乎意料了。
苏青青皱皱眉:好诡异的感觉。难道是我过分了?我欺负小孩儿了?
???
中介还在用现在没有什么好房子劝苏青青留下。
“那什么……他们好像搬走了,屋里差不多都搬空了。”
中介特别顺畅地接话:“那就行了,你就好好住着吧。”
苏青青挂了电话,只觉得事情不可能更荒谬了。
你认为没有羞耻心的人,可能因为听见有人在另一个房间说了几句对他不满的话就选择离开。而你认为同情心泛滥的人,却并不关心之前被他荫蔽的孩子们在隆冬的深夜里走了出去能够睡在哪里。
问题解决了,可苏青青心生愧疚。去把厕所打扫干净了也不能平复心情,跑去敲阳隔的门。她需要找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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