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米本来都要结帐了又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棉花,走过去用手抓起来看了看说:“这棉花受潮啦?”
少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一眼就看出这棉花有问题。
他笑着走出柜台来到徐小米面前说:“是夏天仓库的房顶漏雨,是有点受潮,不过已经晒干了。”他父亲说过这棉花只要有人要亏本也买。
可徐小米听他这样说知道他是外行,对着少年笑笑说:“是晒干了,可是都长黑霉了,你这多少钱一斤啊?”
少年走过来也用手抓一把看看,见雪白的棉花里有很多黑色的点。摇摇头无奈的说:“好的四十文一斤,这个你给三十文吧!”
徐小米也摇摇头说:“这个棉花这样了你还是便宜点吧!我买了你家这么多布,这次的棉花你还算这么高?大哥,你做不做得了主啊?”
这话问得少年白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是曾家的独子名叫曾秋。
平日里就只是看看书作作诗,父母不希望他经商所以从来没让他管过铺子里的事。
今天因为是年关,店里的伙计回家过年去了,他爹刚好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请去喝酒,母亲不方便来铺子只好让他来看着。
母亲原以为今天没什么生意,谁知道会遇上徐小米来买布呢!而且一买还是这么多。
徐小米看他红了脸就笑着继续说:“大哥你就少点买给我吧!你看你这棉花放这也大半年了都没买掉,你今天买给我不就不闹心了吗?”
曾秋看到徐小米脸上的笑容灿烂,想想人家说的也对不如买给她反正父亲也说过的。
于是,低下头腼腆的说:“那你说多少合适看着给吧!”
徐小米一听这么好由着我给?那我给他十五文一斤吧!
反正家里缺,自己和妹妹盖的那床破被子晚上盖着一点也不暖和,还有父亲床上的也是破的。
她还准备给弟弟也弄一床被子,等有空了让父亲给弟弟也做一张简易的床。
弟弟过了年也快八岁了不能再和父母一起睡了,现在挤在一起也是因为她回来了没办法。
徐小米思绪转得飞快想好了就对曾秋说:“你称称看这里有多少,我全买了就给十五文一斤吧!”
她以为曾秋会让她再加点的可没想到,他只是点点头就去柜台后面拿称来称了。
一共二十斤棉花要三百文。这个数把站在门口煎熬的徐二强给吓了一跳,这丫头还买这么多棉花,那来那么多钱啊!
徐二强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徐小米,又不断的给徐小米使眼色。可徐小米就是不看他,把徐二强急得汗都出了一身。
徐小米只管和曾秋把棉花用麻布包好,再让曾秋用买不掉的破布头把布匹包好往背篓里放,徐小米叫曾秋把所有的布头都给她包起来。
又看到再去后堂的耳门边上,有一堆染色颜色的花布。
她指这那里问曾秋:“大哥那是怎么回事?那布不要啦?”
曾秋看看说:“那也是被雨水侵湿了,染了色暂时没有买出去。”曾秋说话时声音越说越小。
徐小米知道,他就是再不会做生意也不会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东西。
“大哥,这个你想怎么买那里一共几匹染色的?”
她想买了这么多的棉花回去得有布做被套和床单,这样正好还可以买便宜点。
曾秋看她也想要索性就成全她吧!看她最后有多少钱付账。
于是,小声的说:“你还是看着给吧!”
徐小米听了在心里高兴啊!可是她还不知道这细布好的多少钱一匹呢!
她转身指指她买的那两匹细布问:“你这个给我算多少钱一匹?”
曾秋看看一下没反应过来回答道:“那个前两天买二百文一匹,今天买给你就给一百八十文吧!”
徐小米听了在心里很快算出这些布和棉花已经花了七百四十文了。
这堆布大概有三匹这三匹给七十文一匹需要二百一十文加在一起九百五十文。
这应该不吃亏的九百多文买了这么多东西,而且都是现在必须买的。
“那好这一堆布我给你二百一十文,我也不知道这有多少布,你给算算加在一起是多少钱?”
徐小米的这些举动把父亲徐二强惊得嘴巴张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曾秋也没想到父亲放在哪里大半年没买掉的东西今天全被他给买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就连打算盘的时候手也在激动的抖。
“小妹妹,你买的二十斤棉花加三匹布再二百一十文总共九百五十文”。
曾秋一样一样加给徐小米看见她点头才把算盘归了位。
徐小米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一定一两的银子递给曾秋。
曾秋拿了银子看看,他没想到这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会拿出银子来给他。
在他看来她可能会全部给他铜板。所以,他看了看银子又看看徐小米。这才把柜台的抽屉拉开给徐小米数了二百五十个铜钱。
徐小米现在才闹懂一贯钱是一千二百个铜钱,也就是说要一千二百文钱才能换到一两银子。
徐二强看到闺女拿出一两银子时更是张大了嘴巴。
他活了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整定的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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