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这个,他却不想让给隔壁的大家伙。当时他飞到天上吹吹凉风,就见到隔壁的大家伙追着这小家伙跑进他的领地。
那就是人类吧?想到母亲的警告,他原本打算见死不救。
但,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终究让他好奇。
而且,她的模样让他想起生母的形象。
看她这么弱,连隔壁的大家伙都打不过,捡回家玩玩看应该不碍事吧?
想不到,捡回这个弱小的女人——虽然在这点上他有点疑惑,她的乳房有点小,不过她没有蛋蛋,也许她还是幼崽吧——她开始发高烧,他猜想是山上太冷,而且他那一击可能太大力了。
他平时不需要太使力的一拳,就能打昏一头牛。他观察过这弱小生物身子骨相当纤细,所以他已经尽可能收敛力道了。
可是很显然的,对这弱小的女人来说,仍是太重了。
这么虚弱的生物,是不是母亲太小题大作了?他才不认为她能构成什么威胁。
但也可能她天生就是比较弱,而且又还是个幼崽。
把她丢出山洞自生自灭?那当下他觉得有点可惜,他承认对这个女人感到相当好奇。
于是他替她摘回药草,只要是所有他能到达的地方,拥有治愈功能的药草,甚至是长在没有生物能到达得了的山巅,数年才开一回的不知名白花……他凭着自己的经验,
把所有药草都找来,小家伙太虚弱吃不了,他就将药草磨成泥状,调了些水喂她喝。
结果……她烧得更厉害了,沉睡中也不停发出奇妙的呻吟。
真麻烦。他皱眉,不想承认内心有些失落。
其实他心里有个不愿正视的渴望,想了解关于生母的一切,哪怕是关于人类这个生物,他不只一次感到遗憾,为何他的生母死了?为何他又是这块大陆仅剩的龙族?他的父亲呢?他的父亲就是龙族吧?
卢晓晓在那三天三夜的昏迷里,偶尔会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看到一个野人,坐在她身旁看着她。
她该不会要被煮来吃了吧?
可是野人迟迟没有动作,而且她也记得野人一直在喂她喝药。
也许她错怪他了?至少,她就算死在这世界,也是有伴的,当她看见野人偶尔流露出——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她想像——看起来有些悲伤的神色时,她终于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和脸。
卢晓晓没发现,野人对她的动作,傻愣住了,愣了好久好久。
这日,野人摘完药草,就在水边,使用所有他找来的工具,包括边缘磨得相当锐利的石片、某种动物断裂的骨头碎片,甚至是某种动物的爪子……等等,把自己脸上的毛剃掉。
嘴边的毛在进食时相当碍事,当它们开始对他造成困扰时,他才会想法子修理它们。
不过这一次,他剃得更为彻底,因为小家伙脸上没有毛,但他脸上很多,那让他忍不住想,也许人类不留胡子?他感觉到她似乎不太喜欢他脸上的胡子,因为她碰他的脸时避开了他的胡子。
当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脸上除了眉毛以外的毛都剃掉,在水边端详自己陌生的模样
许久,对自己因为那个“邪恶、自私、残酷”的人类而把胡子剃得这么彻底,耳根子不禁一红。
他才不是为了那只女人剃的。
卢晓晓睁开眼睛时,对自己竟然还在呼吸感到讶异。
她应该昏迷了很久吧?她感觉好像经历了一世纪的挣扎,也许暑假都过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卢晓晓惊吓地抬起手看表。
电子表上的日期,显示今天是她遇到巨型暴龙后的第三日。好险!要是错过选课她可有得哭了。
睡了三天,她依稀记得那个野人好像一直喂她喝某种味道像草又像中药的“食物”,她连拒喝的力气都没有,不过也许就因为那小些草浆,此刻的她不觉得特别虚弱,立刻就坐起身,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巨大的山洞传来阵阵回声,她吓得赶紧闭上嘴。
这山洞大得令她咋舌。
若把整个山洞比喻成漏斗,那她就是睡在漏斗底部的凹室里,漏斗的大口面向某一处显然藏在山中的巨坑,卢晓晓坐着就能看见巨坑中央有一座不小的水池,周围长满各色花草和果树,长着蓝色星形叶片的银白藤蔓则爬满周围山壁,甚至像珠帘一样垂挂在这座山洞的洞口。
凹室空间不小,整个山洞更是有如博物馆那么宽大,壁面上有许多绘画,画图的方式比原始人先进多了,色料大约有五六种。
另一个让她讶异的是她身下垫着某种巨大的叶片,底下还铺了干草,她身上则盖着兽皮。这种巨型叶片她这一个月来常常看到,长得像爱心形状,最小的有雨伞伞面大,最大的都可以拿来当Quessize的床垫。
她当然也想过那柔软的叶片能拿来当床垫,可不确定会不会引来虫子,在有所选择的情况下,她不想和外星细菌打交道,她还将自己睡的乳胶床垫搬过来,每次迁移时费点力气搬回房间,盖好堡垒时再从房间移过来,跟哆啦A梦的任意门一样方便。
她屁股下的这片叶子——就管它叫桃子叶好了——显然是那个野人的睡床。意识到这一点的卢晓晓立刻爬到床边想下床,这时抱着一堆药草的野人回到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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