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余勒不轻不重说了一声,“我想出了这个门,或迟或早,就会有人联系你们,问你们包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候你们怎么说?”
“小先生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说?”
“我们自然认为你们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压根儿就没有问过。”
“明白。”
老爷爷老奶奶走后,成辛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一会儿惋惜阿婆,一会纳闷恨从何来,陷入沉思。
“楼上有个胖大婶?”余勒拿手指敲着桌面,喃喃自语。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胖保姆跟商学长是什么关系?”小白接。
“什么情况下,会雇佣一个这儿有问题的人做家政?”余勒问,同时指指脑袋。
“可惜胖保姆死了。是被老太婆敲死了。”小白摇头。
“不,老人手中的平底锅敲不死人。从辛辛获救的时间看,也不至于流血而死。”余勒否定。
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可这星亮儿转眼又消逝了。连小白自己,也深感杂乱无头绪。
他看着余勒,像看着希望。
金线戴上薄橡胶手套、常见的蓝色鞋套,以及帽子。
她要送困倦得睁不开眼睛的贾思诚回家。
连扶带抗,她把他运到5楼。戴手套的手摸出他手包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这个雌雄莫辨的主儿生活得精致得很,连钥匙都包在手包里。
进了房,不知道该往哪间房里放。抬头看见对面房间半开着门,就把他往那个房间送。
进入才发现,原来是书房。
金线提着一口气儿,把贾思诚放到榻榻米上,为他枕了几只大抱枕,胸前又盖了一本书,默默说一声:好梦!
她从口袋里拿出抹布,倒退着把可能存在的脚印痕迹抹去。
至于贾思诚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的男人,早上来过把贾思诚家的电闸关了。
感谢老式公寓电闸安在楼道里。
她从5楼下来,看到男人站在成辛的卧室门口,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男人威严地扫她一眼,让她不要大惊小怪。年夜饭聚餐,没有3个小时回不来的。
“不能撬锁,他们会察觉的!”
“不会,我只是看看,不会乱翻的。”
“不!不!你不知道,他是”金线去拦,慌乱中仓惶收嘴。
“是什么?”
金线默默权衡,最后放弃:“是个戒心特别重的人。”
“老韩”不屑地哂笑。女孩子都号称很敏感,然而,都是敏感些没用的。
金线想着多年前那敏锐到不像话的回头一瞥,忍不住周身发冷,她再次去拦男人,可惜晚了一步,喀嚓一声细微的脆响过后,门已经开了。
金线仿佛听见一道惊雷。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执拗。
事已至此,她只好跟进去,以免男人看到什么,譬如警服、警察证什么的,太过激动而造成不可挽回的过失。
第314章 是仇恨吗
事实证明,金线的担心是多余的。
余勒是不会将重要证件乱放的人因为有喜欢的人来,成辛也格外勤快,将房间收拾得很清爽。
金线拖拽着男人,不想让他进得更深。
可是,哪有肥肉到口,只是舔一舔的道理呢。
男人甩开金线,直奔书桌,书桌上有繁杂的化妆品,还有几个没有上锁的小抽屉。他自恃戴着橡胶手套,不会留下指纹,便大胆拉开抽屉。不过是些景点门票、电影票存根之类的杂物。
金线张了张口,没有把“那是苗贝贝的桌子”说出口。
扒了一会儿,男人轻蔑地笑了。就说这些女孩子只会在意些鸡皮蒜毛吧。
扒完这张过于女性化的桌子,再扒那张摆了不少建筑类书籍的桌子。仍旧是没什么特别的。
男人忽然看到桌子旁,靠墙离着一个行李包,毫无疑问,那应该是那个年轻男人的。他马上移步过去,金线心里着急,难免又去拉他。
“干什么!啰哩啰嗦的!我心里有数!”
小白看着余勒,他正思索得投入,忽然人微微后仰,笑了。
“你想出来了?”
余勒拍拍手,站起身,伸手给成辛:“不想了。那是你商学长的私事。”
小白:“你就不怕,万一……”
余勒用眼光严厉地制止小白,小白便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余勒知道,小白想说,你就不怕商伯年就是因为成辛与楼上的奶奶相识,才调成辛到六所?调到六所,当然不会只眼睛看看!
他之所以故作轻松,无非是对商伯年的了解太少,不足以下判断。此外,他还想不动声色套套成辛怎么看,要是他一脸凝重,岂不是第一个吓到的就是他的辛辛?
先假当一切如常吧。
“我们先走了。你有兴趣就慢慢琢磨吧。”
余勒牵着成辛的手,跟小白道再见。
小白叹口气: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成辛有些情绪低沉。
她还陷在对阿婆的怜悯上。
“你看上去很累,我得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余勒的眼睛,聚焦到隔壁的主题酒店门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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