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吃饱足,她总能忘忧。
“那就说说你多年前在火车上遇到的故事吧!”
咦?
不是陪聊?
怎么转眼成了陪听?
“小运动有助于消食。”余勒像是看穿了诚心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劝说道。
“好吧。”
成辛坐在床沿,优哉游哉地晃着双腿,开始边想边说。
“大一寒假返校,买票等候上车,结果遇上小偷团伙,他们把着车门,制造慌乱,趁机摸人腰包,还摸到了我,幸亏我钱没在背包里……”
苗贝贝很快被故事吸引,忘了身旁不住向她靠近的彭小帅。
余勒听得最认真,却看上去最放松。他一边听一边帮大伙儿准备饭后水果。
小白瓜经余勒的手,薄薄去掉一层皮,又被分成两厘米见方的小块,上面随机插着几根牙签。
余勒戳了一块递给成辛,成辛也不伸手,只凑过身子,张开嘴,很自然就吞下牙签上的果肉。看得彭小帅羡慕得直流口水。
多年情侣积淀下的默契真不是盖的!
彭小帅也想尝试,手捻牙签,将果肉一点点递过去,终于递到了苗贝贝嘴边,还期待苗贝贝小口一张,没想到却是小手一抬。
“啪!”
苗贝贝毫不客气地拍落彭小帅的殷勤。
“我先是遇到一个穿军服的,他拉我上了车,后来遇到一个跟我同音不同字的同龄女孩,她也叫chengxin,不过是禾口王的程,三金鑫。
不过,程鑫不是返校,而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
她虽然幸运地成了最后一名挤上火车的人,却不幸被偷了钱包,连带在陌生城市要去的地址,电话号码都丢了。
她哭得那个惨。想出声又不好意思,想忍又忍不住。让人看着心酸。
那时候我带着1000块应急现金。暗中决定去火车上的卫生间取100块给她。”
随着成辛的讲述,余勒随即脑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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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在成辛简单语言描述下,余勒头脑呈现的复杂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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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返校。
小城的火车就是这样,只有短暂一分钟的停留,而排队上车的,则是黑压压一串人头。
火车警察厉声斥责之下,等待上车的队伍的勉强维持成歪歪扭扭的条状。
火车鸣笛进站,后尾的人不安骚动。
站在稍前处的成辛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强大推动力,身体不受控地往前倾,而前方,只一人之隔,就是深陷地面半人高的车轨。
止不住的后推动力让成辛不寒而栗,惊声出叫。
“后退!”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成辛正前方底气十足地迸出胸腔。
火车减速,即将停止。
来自身后的骚动越加发力,到处是乱哄哄的声音,那声“后退”瞬间被淹没。
成辛直直地被推撞到前面的身体上。
愤怒的声音回头,成辛才猛然发现他穿着军服。
军服大概也意外贴撞自己的是位穿着淡粉着棉衣的娇俏小女生,表情瞬息柔和下来。
火车停靠,车门打开。
军服稍回身,凌厉的目光打量两眼成辛:“你就在我身后,我帮你上车。”
平日里只容一人通过的火车门此刻扒了六七双手,三个人同时摒在那里,没人肯想让,你挤我扛,竟都难脱身上车。
小站太小,只停1分钟。
重新发车的倒计时滴答滴答不停地走,军服奋力用肩膀扛掉一个人,占据车门大部分空间,回身拉成辛。
豆蔻年华、平日甚是拘谨的成辛顾不得太多,朝伸向自己的大手交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军服往前踏一步,给成辛留一片立足之地。成辛努力抬高脚,踏上踏板。被军服挤掉的人重新来抢空间,成辛一下成了被挤在中间的人,动弹不得。
滴——滴——滴,十秒倒计时。
成辛怕火车就这样开走,正担心之际猛然意识到有只手在摸自己,从腰摸到臀。成辛皱眉,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
火车警察朝这个方向奔过来,一侧的小姑娘爸妈倾家来送,见人潮汹涌,倒计时放弃上车。成辛这才得空上车。
车门行将关上的最后一刻,火车警察用手推上另一个女孩。
咔嚓,车门关上。
隔离了站台的骚乱。
成辛心有余悸地看着车窗外的人们焦躁地挥着手中的火车票跺脚,不禁心存感激地向军服笑了笑。
“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
最后上车的小姑娘一边上下翻衣服口袋,一边惊慌地哭。
成辛想起那只手,原来是小偷!她心里充满后怕,自己身上带着整千的费用呢。还好,能摸到硬硬的,钱和学生证放在一起,都还在。
成辛悄悄松口气,一抬头,看见军服正好在看自己,便由衷地对军服又说声谢谢。
“不客气。”
军服的声音是冷冷的,尽管脸是笑的。
钱包被偷的女孩就站在成辛的旁边。翻找了好大一番,确认被偷。女孩子忍不住悲伤地放声哭出来。
“别哭。要么你打电话给你同学让他来接你。”成辛出主意。
看那女孩子的装束,好似学生一般。成辛想当然地认为她跟自己一样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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