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意思是,把他找回来!
他够聪明,也有耐心,人又仁义,万一有危难时候,他一定能保住你的命。”
丁成天眼睛潮湿:爸爸这意思,是在偏向自己?
“不,爸爸!妈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要送他出泥潭。我要是因为贪生怕死,再把他拉回来。岂不是还对不起妈妈?爸爸,我不能这么做!”
丁父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用力抓紧,好像要把他抓醒:“你听我说。我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呼风唤雨,荣华富贵,早已看透。时间不能倒流,如今我高高在上,也是骑虎难下。金盆洗手,为时已晚。
你是我儿子,你生在丁家,享了丁家的福,就要承受身为丁家人的命。要是有一天,被仇敌挤兑,为家业所噬,只能说明你能力不够,活该!
而你妈妈,她是清白无辜的!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我若不能保她一世周全。死了,也不得安生。
人道子承父业。你承了我的家业,自然也要承我的心愿。保护好你妈,就是我的心愿!
所以,要把那小子弄回来!”
丁成天:“……”
白感动了。
第68章 司机是他
走到山脚,看看时间临近早晨七点钟,余勒有条不紊地将手中的一堆空调被垃圾扔进大垃圾桶,不慌不忙地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掐灭手中的烟,开口道:“这位小哥,我从凌晨4点等到快7点,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余勒调整坐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努力当个好徒弟。”
司机闻言忍不住嘿嘿一笑,这才驱车离开。
车行约半小时,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
司机开口:“饿死了。下车,吃饭!”
余勒这才睁开眼。昨夜一宿未睡,今晨,一踏进师傅的车,就困意袭来,连过程都没有,就入睡了。
大饼包油条,又喝了一碗浓香豆浆。在湘洲这座习惯吃米粉、米线当早餐的城市,能找到这样正宗的大饼,实属不易呢。
“这家早餐店不错。”余勒吃得心满意足。
“当然。实话告诉你吧,一般人我不带他来!”
“这也保密?”
“嗯。因为我家就在楼上。”
余勒不禁抬头上望。光看小区楼宇的外立面,就很资深的样子。
“走吧,上去!”张滨一摆头,喊余勒跟上。
“行,上去看看就走,应该不耽误上班。”
走正门进小区,果然处处都透着有年头的味儿,连门口的安保人员,都是退休折价返聘的,老花镜都戴到鼻子尖上了。
张滨遇到熟人热络地打招呼,像极邻居家好脾气的中庸小伙儿,一点不见办案时的雷厉风行。
沿着破旧的楼梯,行到二楼,师傅熟门熟路,摸钥匙开门。
余勒还真不熟眼前这种格局的老房子,他自幼长在殷实人家,交往的孩子也多锦衣玉食,毕业没有经历租房,生活上竟没有体验过压力。当他看到师傅的破房子时,自然是好奇多过心酸。
张滨在余勒进门后,随手关了房门。
房门太单薄,仍旧不能阻挡室外门庭若市的嘈闹。
室内收拾得井井有条。令余勒稍感意外的是,跟建筑的破败相比,家里的物用,品质倒意外地好。可见师傅也是位有审美的人。
张滨指指沙发,余勒坐了上去。
张滨转身倒水,余勒不好意思地慌忙起身:“不用客气。”
张滨水杯都举唇边了,听闻余勒的话,尴里尴尬地只好递给余勒:“行,给你。快点喝,快点说,我好去上班。”
说?说什么?
余勒茫然。
“总不至于一句努力当个好徒弟就把我打发了吧。”师傅嘲讽。
哦,说为什么凌晨出现在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呀。
余勒嘴角露几分反讽:“师傅,难道你的特殊人才招聘说明书上,遗漏了事关我出身的重要一条?”
张滨眼神暗沉下来:“我就知道你可能知道。”
余勒点点头。
“所以,你的立场?”张滨追问。
“我的立场?我以为我已经用行动表达得很清楚了。”
张滨默然,用肃穆得不能再肃穆的眼神盯着余勒使劲儿看。末了,像下了决心,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早点告诉你也好。我的师傅,追查你父亲时,反被他咬了一口,受冤含屈,跳楼自尽了。这笔账,我势必要他还!”
“你错了!”余勒陡然站起:“我父亲,是一名品术兼优的大学教授,一直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
张滨似乎有些意外余勒的决然,迟疑一二,伸手拍了拍余勒的肩膀。统一战线,算是确立了。
“你补个觉吧,下午去上班。”张滨伸手指指一扇半掩的门,想来是卧室。
余勒确实有些困顿,所以也没打算客气。
张滨转身去上班,都一脚跨出房门了,又退了回来:“你的那些事儿,我的这些事儿,不要跟任何同事提起!”
余勒点头。
咔嚓。门锁关上,师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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