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活得,比死还难受。
宋寒枝已经忘记半年前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了,反正都是为了江修齐那档子事,只记得顾止淮最后脸色铁青,暂时达成了协议:“我可以不管你救江修齐,但我也不会帮你,你要是能凭自己本事找到他,救出他,我就放了他。”
宋寒枝亦有些激动:“那便说好了,我以后要做的事,你可千万别插手。”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一别就是半年,到了如今,宋寒枝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是真的找不到江修齐。
可她是真的想还他一命。
虽然她最不喜欢服软,但要是服软的对象是顾止淮,那她倒顺心了不少。
栽了就栽了,她是真的玩不过顾止淮。
也不知道今晚顾止淮是不是还要同她玩下去,宋寒枝有些憧憬地看着他,却见他眉头深锁,一双眼睛冷冰冰,无论哪次提及江修齐,他都是这般反应。
要不然,再说些软话?
还没等宋寒枝开口,顾止淮就先说了:“宋寒枝,江修齐如果被你救出来了,又被我抓了回去,你该当如何?”
宋寒枝:“我的债还了,自当什么也不管了。”
顾止淮挑眉:“当真?你舍得?”
宋寒枝点头,她和顾止淮一样,不喜欢背叛,江修齐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终究是骗了他们所有人,结果摆在那里,她对江修齐的愧疚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可以救他出来,换他一次新生,而后的所有事情,全看他自己造化。
顾止淮沉默看着,慢慢起了身,坐在外间,端着水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一杯喝着。
“宋寒枝,过来。”
宋寒枝走了过去,顾止淮喝下一杯,抬起眼,脸上有些不耐烦,“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江修齐?”
当“喜欢”二字从顾止淮嘴里蹦出来,宋寒枝猛然呆住,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随即摇摇头。
顾止淮苦笑,又咽下一杯,嘴角渗出的,是掩不住的酒气。
他喝的,不是水,一直都是酒。
宋寒枝惊道:“你在喝酒?”
顾止淮将杯子扔在地上,“咣当”一声,继而将拔掉瓶塞,将整壶酒往嘴里灌去,颇有醉生梦死之感,待宋寒枝冲上去夺过酒瓶,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这是喝了多少?顾止淮疯了?
笑了笑,顾止淮擦掉嘴边的酒渍,一把拽住宋寒枝的肩膀:“你就是在威胁我,对不对?”
宋寒枝眨着眼睛,哈?
“你就是在威胁我!我他妈要是不放了江修齐,你是不是又要和上次一样,生我的气,半年都无往来?”
“我他妈就那么下贱,非要把江修齐放出来,讨你开心,你才肯对我说好话,对不对!”
顾止淮捏过她的肩膀,往前凑了几分,眼里闪着迷离,却又透着十足的恨意。
被摇晃不停的宋寒枝终于明白,顾止淮这是醉了。
这他妈什么酒量,刚喝下去就发酒疯?
“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救我!留在楚都和他在一起不好吗?让老子死在江北不是更好吗?”
顾止淮情绪失了控,捏着宋寒枝肩膀的手越发用力,疼得她一个劲地挣脱,“你酒量差就不要喝酒,对我发酒疯算什么?放开!”
“放开?”顾止淮两只手都袭了上来,低着头,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当初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你说要一直陪我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要我放开?”
“我凭什么要放?宋寒枝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跑不掉,一辈子!江修齐就算是死,也见不到你。”
宋寒枝终于忍不住了,“顾止淮!”
下一刻,顾止淮已经将她抵在墙上,嘴角带着酒意,毫不客气地咬住宋寒枝的唇,放肆地噬咬起来。
宋寒枝垂下手,呆呆地看着眼前恍如凶兽的顾止淮,长长的眼睫在他额前触了几下,忽而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两年前,明明是顾止淮说让她放下过去的,她已经做得足够努力了,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能避开他就避开他,两年来二人几乎是形同陌路,唯有两次见面,还有一次吵得不可开交。
可今天这一遭,两年的努力几乎是白费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止淮咬定她心仪江修齐。
就像顾止淮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说要一直陪他的姑娘,转眼间就爱上了别人。
顾止淮束起的长发散了几缕在脸上,闭着眼,双颊显出微红,饶是喝醉了,醉得像个疯子,眉间的皱意也没舒缓下来。
到底是有多不开心的事,才能让你喝醉了都皱着眉?
宋寒枝将他的散发绕到耳后,双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将他的脸扬了起来,对上那双柔的要泛水的眸子,轻轻道:“顾止淮,我不管你今夜发的什么疯,也不管你现在醉没醉,我认认真真地告诉你,我是喜欢过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江修齐。”
顾止淮只是安静了一瞬,又准备发浑,没想到宋寒枝接下来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宋寒枝有些魅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止淮,嘴唇鲜红,她说:“我喜欢你。”
这次轮到顾止淮呆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思考过一样,语气笃定,“不,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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