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齐没有动筷子,见宋寒枝吃得香,便起身去收拾了东西,再出来时,宋寒枝已经坐在池边净手了,她吃的不多,碗里还剩一半。
“几年不见,你胃口倒是小了很多。”
江修齐想起很久前,宋寒枝拉着他吃遍了楚都内大大小小的馆子,说是做东请他吃饭,自己却撑得快走不动道,最后还是自己扶着她回去的。
果然,一长大,什么都变了。
“我要减肥。”宋寒枝比了比自己的腰,“不能再粗了,再粗下去我都要嫌弃自己了。”
其实宋寒枝的腰一点都不粗,窈窕有致,该细的地方细,该有的一点不少。夜色昏暗,江修齐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只觉宋寒枝的举手投足间都显出成熟的风味。
她一抬手捋头发,白色的手腕便露出一截,散发搭了几缕在脖子上,显出秀气的脖颈,尤其是如浪般浮起的胸前,精致的下颚,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说不出的勾人。
他的小妹妹,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妖精。
江修齐无奈一笑,难怪顾止淮说自己与宋寒枝待在一处他不放心,别说顾止淮了,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来练就的定力,在宋寒枝越发勾人的魅惑里,还能剩下多少。
何况,他早就是宋寒枝手下的败将。
这可是个大麻烦,得尽快把她弄回去才行。
江修齐这么想着,朝她招了招手,“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好。”
宋寒枝跟着江修齐走,途中江修齐回头问她:“还记得我那次说的狼和羊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希望那只羊聪明一点,不要轻易就让狼给吃了。”
“什么意思?”
月色正好,彼时的二人已出了山林,行在空旷的街末,闻言,江修齐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慢慢揭掉遮眼的毡帽,扔在地上。
“你问我什么意思,嗯?”
江修齐挑眉,往她靠过来,拽住她的手,便往身后的墙上撞过去。
宋寒枝还没反应过来,江修齐就把她抵在墙上,一只手还环上了她的腰。她先是懵了一会儿,江修齐低头,伸手挑起他下巴,道:“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他的眼里有一弯很深的湖,映照在月色下,宋寒枝对上他的眼睛,手里的刀也抵了上来,压在他腹处。
“不要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她很认真地在说。
江修齐摇头,捏住她的手,将刀一寸寸地往上移,直至抵在左边的胸膛,嗤笑一声,“你为什么不把刀对在这里?”
“江修齐!”
“我在想,顾止淮他有没有这样待过你,或者,”他侧下头,伏在她耳边,“做过比着更亲密的事,嗯?”
从侧面看来,二人仿佛紧紧贴在了一处。
宋寒枝一滞,江北的营帐中二人唇舌相依的场景袭上来,她变了脸色,骂道:“有病!”
江修齐笑笑,手里的力气松了些,宋寒枝挣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江修齐,你知道的,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若是还当我是个朋友,以后便再也不许做这等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情谊一刀两断。”
“从前不就断过一次吗?怎么,现在又要来一次?”
宋寒枝气得险些又拔出刀子,“你不要讲这些歪理!”
“好了好了。”江修齐摆摆头,环手倚在一边,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快些回去罢。”
快些回去,莫要让人等久了。
她整理了衣衫,道了句“保重”,便离开了。江修齐倚在墙角的阴影里,眼底划过落寞。
她向来就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决绝地离开,从不会回头。
可他不是。
他已经目睹过无数次宋寒枝离开他的世界,那个小小的背影,春风几度,已是如今撩人的模样。
她的刀没有伤到他,可她转瞬即逝的神情,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江修齐的脑子里,重复闪现着一句话:
她是顾止淮的信徒,不容他人染指,生死相依的信徒。
——
宋寒枝躺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杂书。天气有些闷热,窗外摆放了一堆的花草,初春开得茂盛,每到夜晚,里面的小虫子就会闹个不住。
今夜也是这样,屋内氛围压抑,光线渐渐暗淡下去,宋寒枝眼睛有些受不住了,欲起身灭烛,窗外的热闹却似打好了招呼,一齐歇了下去。
于是她知道,有人来了。
只是枕边的刀子尚未拿起来,门就被砰然一声撞开,顾止淮手里提着一壶酒,衣间带着外间的潮露,进来了。
宋寒枝死也没有想到,都这个点了,顾止淮居然亲自上门拜访。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穿着喜服,装束也与寻常无异。
顾止淮面带冷色,看也没看她,自顾自坐了下来,开始斟酒。回醒过来,宋寒枝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翻身自床上跳了下来。
“顾止淮,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在搞什么鬼?”
大婚大婚,着喜服,迎宾客,接新娘,都是跑不掉的步骤。顾止淮这结的什么婚,大半夜的还有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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