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他笑笑,准备等着另一封信过来。
不多时,又一封信传了进来。
他拿来看,眉间蹙起了深意,江修齐在楚都的确是老实,没做些出格的事,不过……
半夜陪宋寒枝喝酒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宋寒枝是不爱喝酒的。
顾止淮烧了信,道:“那就吩咐下去,修整一天。”
换完了药,屋内的人走尽,顾止淮靠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符。修长的五指反复把玩着,令符在灯下闪烁着幽然的光。
江北苦寒,养出来的二十万兵马,于他而言够了。
男人一路跋涉,苦战周旋,玄色的盔甲卸下,便显出了越发瘦削的身形。
快了,江北就要到了。
——
“大夫人?”
江修齐身形一滞,他认得这镯子,还未转头,另一只手也绕了上来,伸进他的衣襟。
滑腻的纤指蹭上江修齐的胸膛,指尖凉意,引得他绷紧了身子。
赵攸宁贴上他的耳边,“看你的反应,你还没碰过女人吧。”
女人笑着,手伸得愈发往下,“你喜欢宋寒枝,却又得不到她,想必很不是滋味?”
“可我知道,顾止淮碰过她,还不止一次。”
赵攸宁靠近了身子,吐字的气息有意无意掠过他的耳边。
短暂一晌,江修齐回过神来,原本紧绷绷的身子也松了下去。他挑眉,嘴角勾起笑,转头就把赵攸宁的手拉住,拦腰抱下她。
“大夫人想试一试吗?”
赵攸宁一声惊呼,江修齐冷笑,把她扔在地上,身子便压了上去。
男人挑起她下巴,“大夫人这么着急,是在为自己找后路?”
“要不要一劳永逸,孩子也不要了,我们试一试,嗯?”
赵攸宁也没有料到,江修齐竟是这样的反应,脸色顿时变了。她很是明白,要是把肚子里的孩子作没了,顾止淮绝对会杀了她。
“大夫人怕了,怕孩子没了,顾止淮会杀了你对吧?”
江修齐俯下身去,手抵上她的咽喉,凑到耳畔:“我也觉得,要是孩子没了,大夫人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男人笑着,“而且,我的确没有碰过女人,大夫人要是再这样主动送上门来,我会考虑收下的。”
赵攸宁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下去。
江修齐冷哼一声,离开她的身子,将她一把拉起来,“大夫人操劳过度,说了许多胡话,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赵攸宁呆呆地立着,许久后才抬头,她看向江修齐,眼神有些混沌。
她说:“总有一天,你和顾止淮,都会后悔的。”
她失去了顾止南,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一无所有,想要得到顾止淮的垂青,也只是个笑话。
没有了顾止淮当靠山,她甚至一度失去理智,想去勾引江修齐,却也只惹了一身腥,得不偿失。
这世上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愿意真正帮她,她能有一条命,全靠肚子里的孩子。
凭什么,她赵攸宁要活到这种地步?
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把所有人欠她的,都一一讨回来。
江修齐眼底晦暗不明,看着赵攸宁走远,想了想,提笔又写了一封信,给顾止淮捎去。
在他看来,赵攸宁离疯,已经不远了。
他想问问顾止淮,要是有一天,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一步,他该如何处理赵攸宁。
而此时的顾止淮,已经在着手准备晚间的突袭了。
天色向晚,影卫已经到了芮城,正蛰伏在护城河上。顾止淮得了消息,连夜做好准备,午夜时分,打开城门杀了出去。
两面夹击,御前五军的人很快就落了下势,顾止淮也下了死命令——
一个都不放过,全部杀了。
最好,也最绝的办法,就是火攻。顾止淮带人包抄过去,将一行人围在城墙下,便开始放火。
火光从城外蔓延,沿着十里荒场,烧亮了半边天。而顾止淮一行人,坐在护城河上的船里,冷静地看着火光中的人化为灰烬。
水里冒出许多脑袋,他们就是从楚都赶来的影卫。水上的人,和水中的人,都在缄默看着对岸,等着火灭。
几刻钟的时辰过去,岸上火光湮灭,也没了声息。顾止淮独自一人踏上条小船,转头吩咐:“今夜就在城中歇一夜,明日再赶路。”
“是,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你们不用管。”
“是。”
众人回归,湖里的人也都上了岸,往城中而去。
夜里有风,河水流动,小船不知不觉就随着暗流往东岸而去,岸上人家离得远,只看得见一块青青的菜畦,晃荡着清香。
顾止淮闭眼,躺在舟上,听着破水的细微声响,嘴角勾起笑意。
眼看马上就要到岸,他起身,伏在船上,看向水里。
“你还准备跟我多久?”
水里陡然想起一阵呛水声响,哗啦啦,宋寒枝再也忍不住,在水上冒出了头。她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原是想跟着顾止淮,看看他一个人到底想去哪里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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