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点头,宋寒枝现在什么也不会。
顾止淮看得又好笑,又心疼,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盖上被子,把她圈在怀里:“睡吧,有什么事叫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月天,顾止淮白日里就抽空过来,要么给她喂药,要么陪她闲聊,试着让她慢慢开口说话。
到了晚间,他就沐浴了过来,直接睡在宋寒枝身旁。
一月过去,宋寒枝已经恢复了大好,不过一天天地看他过来,实在忍不住。她爬了起来,在纸上写道:你一天这么闲?
简直是闲得不能再闲了,自她醒来那天开始,顾止淮几乎就没离开过她。不管多细小的琐事,他都一件一件拿来做,哪里像以前那个忙得抽不开身的顾止淮。
男人笑了笑,把她一把圈回床上。
“不闲,照顾你哪算是闲事。”
动了动喉咙,宋寒枝咳了许久,才蹦出几个字。
“他们都还好吗?”
没有顾止淮的允许,那一大帮人都还在外面等着消息,不能轻易进来见她。
府里虽守卫森严,顾止淮却不想掉以轻心,宋寒枝的院子前前后后都差人守着,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好啊,好得不得了。”顾止淮替她盖上被子,“不错,你这么早就失了约,看来你是很想在我府里住着了。”
宋寒枝一脸茫然,她听不懂。
“你忘了,我说过,要是你再不顾惜自己,受了伤,我就把你接回府里。不接受反驳。”
宋寒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下可好,全栽在他手里了。
顾止淮心情更加复杂,他倒是没料到,宋寒枝身子小,心却不小,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敢把自己当肉垫,还从那么高的围墙砸下来。
再不管着她,她怕是连天也敢捅几下,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垂头想了好一会儿,宋寒枝才道:“你养我?”
“不一直都是我养你吗?”
“……”
也对,宋寒枝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当真没面子。
或许是巫有道的话说动了她心思,又或许是今夜景色的确很好,身旁人和屋外的风,檐端的月,都让她破天荒感到心安。
于是她点了头,“好啊。”
顾止淮散了她头发,低头亲上她的额头,眼底魅惑不明:“你身子好些了吗?”
其实除了说不出话,她现在的身体,倒是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她摇了摇头,还指了下自己的背,看向顾止淮的眼神不言而喻:我背上有伤,你别想多了。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顾止淮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搂上了腰,“你身子好没好,我最是清楚。”
“流氓。”
“偶尔,换个姿势也行。”
“……”
不知道顾止淮手里扔了什么东西,烛火顿时灭了,黑夜中他抬手覆上宋寒枝的背,伤痕早已结痂,可他却永远记在了心底。
宋寒枝趴在他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叹气。
顾止淮低笑一声,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的位置:“你不想做,就不做了,我们好好睡觉。”
听着男人渐渐放缓下去的心跳,宋寒枝也觉得有些困了,直接趴在他身上便睡了过去。
——
宋寒枝在府里长住了下来。
院子外影卫被撤去的第一天,赵成言就过来了。
宋寒枝在努力练习发声,赵成言进来的时候,她正“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他问:“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宋寒枝点头:“除了喉咙,差不多好了。”
他坐下来,将一并带来的食盒打开,“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去过了,这些点心,你尝尝看,要是喜欢的话,我叫厨子再多做些。”
赵成言看起来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憔悴不堪,宋寒枝挑了几样,便没吃了。最近一段时间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东西。
她在纸上问他:
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如何?
赵成言无所谓道:“去南中,隐姓埋名,然后做些生意,好好过一辈子。”
宋寒枝点头,这话听来不错,看来赵寅的确准备退出江湖了。
“帝王家都不是好东西,趁着还有些家资,我打算放手重来。”
宋寒枝没理解过来,她还以为赵成言要安贫乐道,过上田园生活了,夜里同顾止淮说起这事,枕边人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说:“楚国上下,最有钱的,就是赵家。”
“你以为赵成言,打算以后在街上卖烧饼打铁过日子?”
宋寒枝懵了:家都给烧没了,还这么有钱?
顾止淮放下手里的书,把她环进臂弯里,他决定好好同宋寒枝讲一下赵家的事情。
“打个比方,如果国库里的钱有一万两,那么估算下来,其中的一半都是赵家贡献的。”
宋寒枝咂舌,顾止淮继续道:
“朝臣无非分为两种,文臣,武臣,赵寅属于文臣,而且是被楚怀远一手提拔起来的。之所以提拔他,倒不是有多欣赏他的能力,而是看准了赵家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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