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绝对撑不下去,五百人一齐杀进来,这院子里人都装不下。她现在肚子揣着孩子,又不能再干些翻墙的勾当,今夜该如何逃出去。
门被打开,宋寒枝眼神一动,迅速举起剪刀,却又生生收了回去。门外站着的,是三个影卫,却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看着她。
“你们在干什么?”
短暂的沉寂后,三个影卫的头齐齐掉了下来,身子朝着她扑去,滚在地上,溅起一滩血。
一剑封喉,这三人在开门的一刹那,已经是死人了。
门外的人一刹涌入,有如潮水,宋寒枝只觉满眼都是血,不记得挥了多少下,手里的剪刀被人一剑打在了地上。
咣当!
有人袭上她的后颈,宋寒枝眼睛一花,倒了下去。
“先别杀,这人看着有些面熟。”
“等等,等等,我们好像抓了个了不得的人。”
第88章
宋寒枝醒来的时候,就在想,这是自己第几次被绑了?
不过不同的是,这伙人绑架的手法高明多了,双手双脚都给系上镣铐,还拿布条封住了她的嘴。
她试着挣了挣,铁锁铁链,完全挣不开。
宋寒枝四处看了看,她这次也是被扔在马车里,马车行的极快,帘子晃起涟漪。叫不得,也看不见外面,她索性靠在身后,看帘上细碎的花纹。
她现在想着两件事情。
赵家人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这次把自己绑过来的人,又是谁?
她回想了一番,自己安安心心养胎一个月,说结了什么仇家,她是不相信的。
这伙人是循着赵攸宁过来的,而且认识自己,除此之外,宋寒枝还窥见过他们的杀人手段。
那是她极为熟识的手段,两年前,她带着影卫,和那伙人周旋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把他们挤下楚都。
事已至此,她就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这次抓她的人,很有可能是小皇帝的人。而这伙人,就是自己曾经的死对头,楚秉文培养多年的监察司。
到了晚上,这伙人才歇下来。宋寒枝在车上待了一天,滴水未沾,下唇被咬得泛了血。
午夜时分,宋寒枝被人摇醒,一道黑色的身影手里端着水,拿下她口中的布条,给她灌了下去。
宋寒枝渴极了,仰头喝着,水顺着碗沿,不少流在她胸前,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的锁骨是极好看的,又淋上水,夜色里无端显出魅惑。那汉子呼吸粗重了些,喂完了水,他扔掉碗,挑起宋寒枝的下巴,手指不断摩挲着,似是在欣赏一个玩物。
宋寒枝挑眉看他,没客气,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小小的牙齿死衔着不放。那人吃痛,不断外回抽,宋寒枝嘴中又加了力气,血顺着压印渗出来,流了满地。
那汉子低吼一声,一巴掌闪在她脸上,这才把手捞回来。
宋寒枝喘着气,嘴角流了血,左边的耳朵轰鸣作响。布条粗鲁地被塞进她的口中,她看着那人瞪了她一眼,才慢慢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也累了,靠在地上,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行了两天,除了午夜时分有人过来给她喂水,其余时间,她一个人也见不着。有了第一次的经历,那人以后进来时规矩了不少,自动把手离得远远的。
宋寒枝笑着把水喝下,她知道这些人守口如瓶,索性也不废话,保持安静,多存些体力。
第三天落了雪,宋寒枝待在马车内,都感觉外面明晃晃的亮。
外面的人显然多了起来,不时还有些摊贩的叫卖声,可是这些都没用,那些人就守在外面,她连探出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可那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再加上外间日益增多的路人,她便知道自己来了哪里。
很明显,宋寒枝被送到了楚都。
她在这里待了五年,对这些自然是异常的敏感。
歪在帘子旁,她心里骂个不停:
我他妈运气怎么这么好?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落在了小皇帝的手里?
三天行下来,她形容枯槁,连吐的力气都没用。下来的时候,有人拿黑布蒙住她的脸,半拖半拽地把她往前拖过去。
肩上的力气陡然加重,她被推倒,预料中的疼痛感没用出现,她伸手摸了摸,原来自己被推到了床上。
她迅速找了个半立起的姿势,还没蜷起脚,她的手就被夺了过来。
是一双不大的手,将她手上的镣铐解开,顺带着把她头上的黑布也扯了下来。
入眼一阵刺痛,宋寒枝拿手捂了捂眼,好一会儿才拿开手。
她躺在一张大床上,再往前看,朱红的漆木端端立在四周,屋子里很暗,四角挑着灯,不算大,却冷得瘆人。
方才把她拉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壮的老婆子,梳着油青的头发,袖子挽起一截,看了眼宋寒枝,立即投来嫌弃的眼神。
她指了指屋子里的桶,“那里有水,你先去洗洗。”
说罢,便关了门出去,她清晰地听见落锁的声响,却不怎么想动。
床头摆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她一眼看过去,自己大概穿得下。可她没有打算听那老婆子的话,闭了眼,躺在床脚,又饿又困。
她累极了,竟真的睡了过去。
睡至迷迷糊糊,她觉得有些冷,卷起被子,将自己裹了几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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