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秉文也不想吵了,宋寒枝巧妙地带走了话题,很明显,她选择了漠视他的心意。
他决定徐徐图之。
宋寒枝将褥子拉了上来,盖住方才被他扯坏的衣衫,转身过去,身子小小地蜷成一团。
还好,那药没问题,喝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觉得肚子已经安分了下去。
楚秉文是暴君,生起气来可以把她撕碎了吞下去,为了避免冲突,她只能保持沉默。
男人坐在榻上,看着宋寒枝,许久都没动。
“我脾气不好,而我一生气,就想杀人。所以,为了防止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以后,最好要听我的话。”
“我不想对你动手。”
宋寒枝没说话,半晌也没动身子,看上去似是睡着了。
楚秉文真的有病,发起怒来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一旦安静下来,却又温柔的像另一个人。
她正闭着眼,身下的床突然一沉,一只手揽上了肩头。她身子骤然缩住,往后看,原是楚秉文已经靠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出手,“滚。”
可她失了内力,双手一出,便被男人紧紧扣住。
“你还在怪我,嗯?”
楚秉文继续靠近,将她手压住,“我刚才不该对你下手那么狠的,宋寒枝,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我就是杀你,也会让你死的不带痛苦。刚才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嗯?”
楚秉文是疯子吗?宋寒枝瞪红了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把该属于我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包括你,宋寒枝。”
男人歪着头,黑发垂在褥子上,笑了。
“你以后只能待在我身边,听我的话,要是你执意想着顾止淮,那我只有杀了你,你明白吗?”
宋寒枝一点也不怀疑了,那个一上位就把楚都杀的上下噤声的人,就是眼前的楚秉文。
赵静歌用疯子来形容他,简直是抬举了他。
楚秉文揽住她,“别怕了,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送你一份礼。”
宋寒枝一夜未眠,男人也不盖被子,和衣躺下,气息寥寥。她一度以为身后的人已经冻昏了过去,否则,为何呼吸声都浅到不能察觉。
夜半时分,身后的人动了,宋寒枝绷紧了身子,男人鬼魅一般立起,将宋寒枝被握了一夜的手塞回被子里。
他开门,落上锁,走了出去。
鸡鸣三声,宋寒枝才蒙蒙地睡了一会儿。再睁眼,漫天皆白,光透过窗棂折进来,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楚都又下大雪了。
老婆子开门进来,衣上落满了雪。
她抖掉雪,命身后的人将东西都端了进来,“娘娘,该洗漱了。”
热水,手帕,及至泛着热气的粥,都带着熟悉的气味——
楚秉文给她下的迷药。
她只要还待在这间屋子里,就免不了这药物的毒害。楚秉文做事,当真是手段做绝。
送完东西,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宋寒枝起身洗漱完,刚犹豫着要不要喝点水,屋外就又起了动静。
两个侍卫端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送过来的。说等娘娘过目了,就送回去。”
“我给你准备了大礼。”宋寒枝想起,昨夜,楚秉文是对她说过这话。
大礼,大礼,楚秉文这样的疯子,会准备什么礼物。宋寒枝走过去,揭开看了一眼。
一颗人头,黑血凝成团,结在箱底,死不瞑目。
是上次打她那个侍卫,楚秉文把他头割了下来,送给自己,当做见面礼。
宋寒枝神色如常,把箱子合上,“我看了,你们拿回去吧。”
她坐了回去,端起热粥,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这颗人头送过来,大半的作用是威慑。楚秉文应该是想告诉她,不要把他热恼了,他想杀人,随时都可以。
而且,他向来如此。
宋寒枝不想有朝一日也被这样装在盒子里,给顾止淮送过去。
她要活着,要小心翼翼地踏在楚秉文喜怒的边缘,保护好肚中的孩子。
侍卫抱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楚秉文正在看折子。外面雪大,屋内燃着暖炉,他抬起眼问,“她说了什么没有?”
“回皇上,没有。”
“滚。”
“是。”
他放下折子,向屋内唤了一声。
“出来,给朕斟茶。”
珠帘被拉开,绕出赵静歌清瘦的身形。她裹着一身鲜红的长裙,衬的脸色苍白,穿得极为单薄,手下攥紧,走了过来。
赵静歌手上布满淤青,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去,“皇上。”
楚秉文笑着,把她手拉过来,五指覆在淤青的位置上,不断按压。
“上次打的,可好了些?”
她忍下痛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好多了。”
男人挑眉,“你怕我?”
手中的茶杯一拿再拿,终究没握住,楚秉文一用力,就撒了出来。
赵静歌面如土色。
滚烫的开水洒在他腿上,他却躲也不躲,“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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