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人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拿过他手里的卷宗放在自己面前,说:“哪有这样娇弱,以后要是打仗到了后半夜,我也先去睡会儿再继续战斗?”
此话一出,不仅是浮绝,连旁边的雷犀和般若都笑了。向来性子粗糙的副首领将原本盯着沙盘的视线转到他俩这边,看了一眼水幻,说:“原本今天见到这丫头,还说三年多不见,性子终于是沉稳一些了,这会儿听到她说话,得!还是那个‘小霸王’。”
这声‘小霸王’真是让水幻有些怀念,很多年前,还只有城傅当面这样称呼过她。水幻把卷宗放下,也侧了脑袋去看雷犀,略显疲态的脸上漾开调皮的轻笑,对他说:“要说数年如一日的脾气,我可是不如雷犀大哥的。”
“嘿!!”水幻的话让雷犀立刻抗议,他一瞪笑出声的浮绝,呶着嘴说:“你看看,这丫头呛人的腔调也是跟你如出一辙了!”
“哎呀,以前给人家当老师也不能只教功课啊,做人太死板了不好。”浮绝伸手揽住水幻,全然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不过这些我也没有刻意教过她,那些年天天在一块儿,就是耳濡目染也够她出师了,再说你以为司徒貘好得到哪里去?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吗?”
水幻想起自家哥哥钓鱼比赛作弊的事情,觉得浮绝所言不错。
论说厚脸皮和毒舌,那个家伙更厉害吧。
雷犀无言以对,只能又默默把视线转回沙盘了,他觉得自己也是自讨没趣,非要跟这样两个人对嘴,一个浮绝就很能说了,现在再来个水幻,怎么觉得他们俩能在言语上压死他?
般若则是偷偷看了一回笑话,觉得这样的军中生活好像也不错,水幻一来,整个主帐都活络了,他虽然是,也跟净勋一样,曾经不怎么看她顺眼,如今又不似净勋那般,与她有过什么公务上的接洽,自然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些年在昊暄国的模样,可是,如果她的出现能让浮绝大人开心,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眼下的浮绝大人,和过去的三年,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而笑闹之间,主帐的门帘被人掀开,正是尹坤阮红已然带着队伍而归。
“你们下去休息吧。”阮红回头吩咐身后的秘术师们,待他们应声走后,她才走进帐中把帘子放下,而尹坤此刻已经站在了沙盘面前,浮绝等人一见,都纷纷一正脸色凑了过来,就听见他用那极易分辨的破碎嗓音说:“情况探查得不是很顺利,不过你们要的资料,我还是拿到了。”
说着,他拿起一个标棋放在了沙盘上,正是罗城中偏南的一座宅邸:“这个地方,也就是宁煌的住所,里面有一个密室,在他书房内有个花台,一转动就可以进去。”
“密室的布置乍一看很简单,是一间空旷的石室,里面除了四个角落的火把,就只有中间一个偌大的机关总阀。可是我没有深入其中,害怕里面会有什么机关,若是不小心碰到就会打草惊蛇,便只草草地看了一眼就悄然退出。”
浮绝反问:“那为什么说行动不是很顺利呢?”
“因为第一,我不能确定这个密室里的防御机关在哪些方位,或者是,触碰了总阀之后会不会有应急反应,如果你们要打这个总阀的主意,我建议慎重;第二,从石室出来以后,我又带人在城内走了一圈,发现城内的百姓是很早就被疏散了,而驻守其中的兵马也不是很多,加上宁煌的亲信在内,应该都没有一万人数,可是,在这样一座几乎是空城的地方,我撤退的时候,还是受伤了。”
尹坤一拉自己左手的袖子,便赫然有个很长的血口子在小手臂上面,血都还没有凝固。
“我甚至是,都没有看到是哪里飞过来的暗箭,那个地方,没有哨岗也没有灯光,显然就是机关所为,如果是,你们想派人用空潜的模式从城内切入作战,恐怕,还需要一份罗城的机关布局图。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只有宁煌才有。”
浮绝及时地补充,尹坤只一点头,再没有说话了。
主帐之内突然遍布强烈的静默,阮红也走了过来,看了眼尹坤手臂上的伤口,思忖着说:“最开始潜入的时候据说很顺利,没有遇到敌人和机关,只是撤退的时候因为不是原路返回,所以出了状况。或许,我们也可以这样设想:让尹坤把潜入的路线标注出来,我们派出一队尖锐高手由此切入,等关掉了总阀,罗城的防御系统就崩溃了,到时候,以他们一万的兵马,我们要强攻进去,就轻而易举。”
“尖锐高手……”雷犀扫了众人一眼,双手叉腰:“整个军营里最尖锐的高手,都在这里了,三个首领肯定要指挥正面战斗,就算把你、尹坤、般若都派去,也只有三个人,加上最近提拔起来的那几个将军,左右不过十人。十个人,要潜入罗城,关掉总阀,还要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和随时围剿而上的敌军……红,你觉得有多少把握呢?”
般若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把所有的将领全都派出去,这对我们也是很不利的,一旦出现了折损,我们的军队就会出现统筹真空期。甚至,我们还要考虑,如果我们的潜入小队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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