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反复确认:“真的要劈八十一道雷吗?”
“当然啦。”
苍龙环绕着无名,翻了个身,露出白肚皮,把背在地上悠然地蹭了蹭。
“不吃苦,不受累,怎么能成仙呢?是不是?”
重圆又听到一道雷声,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能不成仙吗?我不能替她吗?”
寸心:“你真的有这个心啊?!好可怜,快来姐姐怀里。”
溪北赶紧阻止:“不行,不过这个坎,以后自己遇见危险就会手足无措,别人遇见危险也不能行侠仗义,如果无名不是所向披靡的无名,那你还会喜欢她吗?如果你要她不这么做,那你喜欢的无名还是无名吗?”
重圆心中数着雷数,麻木地摇了摇头:“不是了,可是现在我想她是我的,我不想她继续这样了。”
连吞严肃道:“所以你还不够资格站在她身边,所以无名是我的,懂了吗?”
寸心:“哎呀你真烦,别跟圆圆说得这么严厉。”
海上气候多变,积云越聚越多,大雷引来小雷一起劈,雷劫劈到第三天,重圆枕在寸心膝上,蒙着眼仍面对着无名的方向,大家都不说话了。
这时卧龙渊来了一个新的泉客。
她额间一片六出的霜花,与蓝霜吹、蓝霜天的服饰相同,溪北与寸心立刻就警戒起来。
连吞只与蓝霜吹打过一次照面,还是在战斗时被带来带去有些晕眩,早就忘了,还问她:“你也是新生的泉客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重圆。
“你们这是在……?”
重圆听到来了个同类,终于能与同族“重圆”了,可是根本不理人,一心还想着无名。
寸心见这泉客没有恶意,给她比了“嘘”的手势。
她没太理解地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是浣雪坡的侍女,名叫霜刃,家主请你们一聚,喝杯喜酒,还说有礼物相赠。”
寸心:“什么?什么喜酒?”
溪北:“你家主人是谁?”
连吞:“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霜刃挨个答道:“谁的喜酒,我也不知,只是原话是这么说的,让我带到就好,家主南门雪,曾告诉我,龙吼如雷,往有雷声、或者卧龙渊之类的地方去寻,就能寻到幼龙。”
寸心:“幼、幼龙?”
连吞:“……我早就成年了,只是体型还在长而已!”
溪北:“我们现在有人在渡劫,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去。”
霜刃稀奇地看着无名,显然也是没见过渡化神劫的:“不急,我们家主说,他都等了几百年了,没什么等不了的。”
于是霜刃也留在这里,等了几日。
雷云终于散去那天,重圆第一个问:“无名怎么样了?”
连吞:“你自己看吧。”
寸心给他把眼前的布摘下来。
他见到完好无损的无名睁开眼,冲着他微笑,眼角终于落了一滴泪。
“哇!”霜刃大惊,“这、这是珠泪吗?!”
寸心眼疾手快,一把将珍珠握在手里。
重圆游过去紧紧抱住无名,有话急着想要对她说。
“我对你有情,我对你有情!”
☆、欣慰
到底随不随霜刃去浣雪坡,众人还讨论了一番。
“天外天就在浣雪坡的正上方,”寸心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见势不妙就跑,有龙有我,还有化神的无名,不会跑不掉的。”
霜刃在路上反复跟众人解释:“我家主人是很温柔的人,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无名则一路都忙着安慰重圆,告诉他这种情,其实是母子情……
众人:“……”
另外她还严厉斥责了连吞三人。
“三岁看到老,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你们教什么他学什么,这样骗他,以后叫他做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能负责吗?”
连吞内心相当疑惑,段殊是不可能的,就是个什么样的老乞丐,竟然能教出无名这样的性格?
上岸后,连吞三人规规矩矩给重圆行了大礼,隆重致歉。
连吞自己揭了一片龙鳞给重圆。
寸心也掏出了全部家当,还有天外天的信物。
溪北身无长物,只能与他击掌为誓,承诺永远欠着他一份大恩,化神之后再思回报。
霜刃看他们这样很有意思,也缠着无名与她攀谈:“我们泉客的眼睛有些问题,不管心中有多动容,就是很难流泪,有些人被折磨到死都哭不出来,你这一生能得到一颗为你而流的珠泪,是和他有相当深的缘分。”
连吞讪讪道:“挺招鱼类喜欢。”
寸心凑过去问:“这你也吃味,不会是来真的吧?”
连吞“哼”了一声,没理她,
寸心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跑到溪北身边与他咬耳朵。
浣雪坡的雪,又称为玉尘,和沙洲的白沙相比,说不出哪个更厚。
这里常年落雪,积雪太久,下层被上层压地十分踏实,鱼眼边缘偶尔会有鸟类的妖怪,试探着来取上层的新雪,打算带去各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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