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轩不再争执。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广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开美容院和皮肤管理的店铺,全省连锁,”杨广绥实话实说,“我爸妈想做大品牌,在北京上海成立分店。”
杨广绥踢开路边一块小石子,接着问:“你们的父母都干什么工作?”
赵云深率先回答:“我爸是电气工程师,我妈在统计局做项目审批。”他说完,便和杨广绥一起看向了邵文轩。平常在男生寝室,他们没有问过相关问题。这种隐私性的调查,似乎仅限于好友之间的讨论。
讨论中断了一分钟,因为邵文轩一直没做声。
邵文轩双手插着衣服口袋,凝视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其上写着:美貌少妇,重金求子。二十四岁的成熟少妇嫁给五十九岁的丈夫,苦于无子,想在丈夫过六十大寿之前,给他带去一个惊喜。有意者,请电话联系。
邵文轩指着电线杆说:“发家致富一条路。”
他笑得腼腆,杨广绥与他推搡:“我天,那不是卖身吗?”
赵云深说:“真假,专骗傻子和光棍。”
杨广绥好像大病一场又忽然痊愈的人,他和平常一样生龙活虎道:“还不是因为你有女朋友啊,赵云深,你饱汉不知饿汉饥。”
第22章 机遇
赵云深不喜欢在朋友面前提起许星辰。有些男人偏爱炫耀自己的女朋友, 赵云深就不一样,他把许星辰的优点当做秘密, 尽量避免泄露给别人。
于是他转移话题:“杨广绥,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杨广绥沉思良久,摇头叹息:“没希望。”
杨广绥害怕赵云深继续追问。他忽然拔腿走得很快, 赵云深跟在他的背后, 还拉了一把邵文轩。
路灯照耀他们三人,影子交叠重合。邵文轩半垂着头, 呢喃道:“这就完了?这就完了。”他吐词不清,面庞被阴影覆盖。赵云深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乎意味深长。
回到男生宿舍, 邵文轩告诉隔壁的同学, 杨广绥没事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他。
有人问:“怎么解决的?”
邵文轩怏怏不乐:“赔了十万块,整整十万。”
同学们立刻震惊:“好严重啊!”
邵文轩透露道:“范元武妈妈喊出来的一口价,杨广绥不赔不行。闹到学校领导那边, 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此事很快传到了范元武的朋友圈。几天后,范元武重回学校, 非但没收获同学们的关心与爱护,还被人笑称为“范十万”。他立刻质问道:“你说谁呢?谁是范十万?”
同学盯着他瞧:“你的医药费究竟多少钱?”
范元武抄起一根拖把,站在宿舍门口撵人:“我妈大老远跑来照顾我, 光是工资就被扣了几千,我妈住在医院旁边的宾馆,每天都要好几百。要不是杨广绥下手狠,我能那么倒霉?我落了几天课, 作业没写,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他的同学无奈又无语。
范元武扔开拖把,“砰”的一声关上寝室门。此前,他在寝室就像一条侏罗纪的霸王龙,舍友们都是人模人样,受他荼毒和欺辱。但是自从范元武住院归来,脾气收敛不少,他不再与同学争锋相对。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范元武每天换药,使用疤痕修复膏。几个月后,他的伤疤减轻许多,基本瞧不见了。杨广绥的赔偿金还剩下一半多。范元武的母亲拿着那笔钱凑够老家一套房子的首付,房产证上写着范元武的姓名,他沾沾自喜,校园内遇见杨广绥时,竟然和杨广绥打了个招呼。
那是大一年级第二学期的考试季。作为一名医学生,杨广绥忙得要死,又被范元武吓了一跳。
范元武走后,杨广绥抬头轻嗤:“我看到他,就想装不认识。”
他们宿舍的四位同学围坐在一张桌子边。食堂内人山人海,喧闹不止。赵云深端起一只不锈钢的饭碗,若无其事道:“就当没他这号人。”又说:“不提他了,扫兴。”
杨广绥颔首:“讲一件开心的事。我爸答应了,让我暑假跟着你们出去旅游,咱们要去哪儿来着?”
赵云深说:“山海县。”
杨广绥兴致高昂:“好玩吗?”
赵云深喝了一口汤,方才回答:“听别人说,那是个有灵气的地方。”
山海县的“灵气”具体表现在山清水秀,冬暖夏凉。景区内开设几家装修古朴的旅馆,门前都挂着鲜明的旗帜,迎风招展。
许星辰一直想来这里玩。当她实现长久以来的愿望,心情不可谓不激动。住进房间的那一天,许星辰一点都不疲惫。她拉着赵云深出门,要和他去附近转转。随行的小伙伴包括王蕾和她男朋友,还有杨广绥和柳彤。
这几个人里,除了赵云深之外,谁都没有坚持锻炼的习惯。山路狭长而崎岖,刚走了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喊累。赵云深指着一块石头让他们休息,还说:“行吧,你们谁的东西重,换我来拎。”
杨广绥向他竖起大拇指:“深哥体力强。”
王蕾也问:“赵云深,你喜欢健身吗?”
王蕾的男朋友微笑道:“赵云深底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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