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泽和苏炳之领着人从山腰找到山脚, 又从山脚找到山顶,却始终不见二人踪影,时间一长, 搜寻起来也就显得更加毫无目的和章法。
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心中对云槿洛的担忧也在逐渐扩大,苏炳之皱了眉,索性叫住飞泽:“我们这般毫无目的地寻下去,怕是再找到天黑也寻不见殿下他们,你跟着殿下的时间长,在崇林山上也比我熟得多,可知这山上还有什么隐蔽一点的地方我们还不曾寻过?”
苏炳之这么一提,倒是点醒了飞泽,忽的记起数年前殿下还允人在秋猎时跟在他左右时,殿下为着追逐一头公鹿,误入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洞穴,反正现在也实在不知殿下究竟在何处,索性便去碰碰运气,对苏炳之点了点头:“苏大人若不提及,我倒还忘了却确有这么个地方!”
苏炳之闻言展眉:“那便快带我们去吧。”
飞泽点头,领着众人换了个方向,策马疾驰,心中默默祈祷着殿下一定要平安无事。
所幸他此番终于是找对了地方,飞泽眯眼向远处望了望,去往那处洞穴的必经之路上,一对男女正缓缓前行,可不就是他家殿下和郡主嘛!心中大喜,驾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苏炳之也自是看见了二人,心中的担忧之意被寻到人的喜悦冲散了几分,策马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季郕衍因着担忧季郕璋的人马还潜伏在四周,便在洞穴出口处又逗留了一阵,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这才带着云槿洛出来,这下到巧,还没走多久季郕衍便察觉到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初初以为是季郕璋的人找来了,待到近了,季郕衍一望,竟是飞泽一行人,便也不继续走了,握着云槿洛的手就在原地候着。
飞泽领着人赶到,季郕衍此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心下自是轻松了不少,握紧了云槿洛的手,眼中带着笑意:“可别忘了你在洞中答应过我的事。”
云槿洛哼唧一声:“我记性好着呢,不需要你提醒。”
“你记性好?”季郕衍挑了挑眉,摇头笑笑,“我倒是没看出来。”若是眼前这丫头记性好,怎么就记不起四年前她曾救过他的事呢?
云槿洛欲张嘴争辩,但见飞泽一行人已到了近前。
“属下见过殿下!”飞泽翻身下马,看了一眼殿下颜色不甚明朗的袍子和几处伤痕,请罪道,“飞泽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苏炳之一颗悬着的心在见到平安无事的云槿洛后总算落下,一张口第一反应便是想问云槿洛怎么样,但当看到眼前二人交握的手之后,顿觉心中凉了半截,忽的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待飞泽一句话说完之后,才垂了垂眸,跟在其后道:“还望殿下恕罪。”
季郕衍看了苏炳之一眼,眸中神色未明,只淡淡笑了笑,尽量不让人看出了他伤得有多重:“无碍,来了便好。”
飞泽这才担忧地看着自家殿下:“殿下,您没事儿吧?”
季郕衍笑着咳了咳:“你觉得孤像没事吗?”
飞泽默,他这话问得确乎有些多余,失踪一夜,怎么可能无事。
尽量去无视二人相扣的十指,忍住心中上前一把拉过云槿洛的冲动,苏炳之定定地看着季郕衍:“敢问殿下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季郕衍只笑了笑:“苏大人觉得昨日发生了何事?”
苏炳之皱了眉:“莫非是……”
“与你想的无差,苏大人的动作也可以加快了,孤实在有些……等不及了。”季郕衍依然是笑着的,眼中却有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苏炳之闻言若有所思,垂首应了声是。
二人间的谈话倒弄得云槿洛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季郕衍要苏炳之去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抬头将不解的目光望向季郕衍,季郕衍却只揉了揉她的发,刻意无视掉这姑娘眼中的疑惑,云槿洛便又将目光投向苏炳之,苏炳之看着她,眉眼里藏着担忧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头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喷薄而出,最后却只笑了笑:“阿洛,你可无碍?”
显然,臭酥饼也没想要给她解释,罢了罢了……他们不愿说自是有他们的原因,云槿洛便也不再多问,冲苏炳之挽起一个笑来:“我没事。”
季郕衍见状却是皱了眉,故意晃了晃伤着的左肩,然后疼得“嘶”了一声。
云槿洛连忙侧过身去看他,急急问道:“怎么样?伤口又痛了吗?没事吧?”
眉间和语气里浓浓的关心之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苏炳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敛了笑容,又恢复了淡然的苏大人模样:“既然殿下身上有伤,我们便先回崇林宫吧,殿下失踪这么久,想必陛下也还担心得紧。”
云槿洛没听出苏炳之语气中的不对劲,此时此刻在她眼中只有季郕衍最重要,听苏炳之这么说,一边让季郕衍微微弯弯身子以便她查看他肩上的伤,一边应和道:“对对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季郕衍身上的伤拖不得了。”
飞泽本还高兴着看他家殿下和郡主之间的关系明显近了一步,他可是大老远便注意到了二人紧扣的手,听云槿洛这么一说,心底里暗暗的乐呵劲儿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急忙准备着起行回崇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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