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想起她说的糖,大概就是温欣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她在柳树下准备编个遮阳的草帽,让小黑妹帮她摘柳条,她给了小黑妹几块大白兔奶糖。就两块糖,这孩子记到现在,温欣有点感动,笑笑摸摸她的头,“姐姐谢谢你啊,小黑妹,这个草帽我好喜欢。”
小黑妹赧然一笑,跑开了。
温欣看着这跑走的小女孩,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是个小哑巴呢?温欣抬起头看着黑子娘,“这小黑妹一直就不能说话吗?”
黑子娘也看着女儿的方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有去看过医生吗?是什么病症?”
温欣问完这句,黑子娘的脸色更是陷入一片忧愁,语气又难过又遗憾,“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天天被拉去批、斗,她还小,哪还有什么时间机会上去给她看病,这不一下就给耽误了。后来也去过镇上的卫生所,也查不出啥病来,结果长到这么大了到现在还不会说话,连学都没法上,哎。”
温欣听了黑子娘的叹息,转头看着小黑妹的方向,喊了一声,“黑妹儿~~”
本来在玩耍的黑妹转回头来看着温欣,眼睛大大的,像是一只被呼唤了的小猫咪,温欣摆摆手,示意她玩自己的。
都说十聋九哑,这小黑妹的听力看起来是没问题的,并不是因为听力引起的语言障碍,但怎么会说不出话来?是舌头的问题?温欣看着这个乖巧的小女孩,这时候暗暗打定了主意,下次带她去先镇上查查,看黑子娘那样子,怕是她们去了镇上别人也会因为成分问题不给她们好好仔细检查。
从那天起,温欣就带着草帽出去晒种了,草帽透气还遮阳,比毛巾舒服多了,让其他几个知青十分羡慕。晒种子就是把公社下发的种子和生产大队去年留的种子都拿出来摊在广场上晒,都在一个广场上,都是女社员,大家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正吵吵闹闹呢,赵队长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性官员,温欣直起腰来一看,就是那天那位张部长。
“大家手里的活计都停一下,咱们市里的领导张部长和镇长来看望一下大家。”赵队长在旁边介绍。
阳石子村里从来也没来过什么外人,这时候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早就停了手里的活计看着几个领导。张部长和镇长分别讲了一些鼓励大家好好劳动,好好生活的套话,就让大家继续干活了。张部长看的出来是个公私分明的领导,虽然看了温欣一眼,不过却也没有特意跟温欣说话。
领导们参观完了农村的各项工作,特地要知青代表还有阳石子生产大队的代表交流工作。温欣这个第一年来阳石子的知青必然是没资格参加的,可是正在翻地的时候,陆强就小跑过来,“温知青,你也一起去队上开会。”
温欣放下手里的耙犁,拍拍手往出走,陆强额头上渗着汗,微笑道,“你跟张部长还认识啊?张部长点名要你参加。”
温欣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温欣是顶看不上陆强这副钻营的样子,随意点点头,“认识而已。”
温欣语气不善,陆强也没再说话。自从他上次擅作主张替温欣给赵队长送东西之后,温欣就没再跟他说过话,这时候两人走在一起,陆强突然开口,“对了,上次的事我想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但其实我本来也是好意,也是为你好,没想到你会被队长误会,你别在意啊。”
温欣心里冷哼了一声,看着这个张口闭口为你好的人,不知道他是怎么骗的原来的女配嫁给他的。他的为你好就是不顾你的反对以你的名义做一些他认为对的事,他的为你好就是你被误会了他也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去澄清自己的错误,甚至事后这么久了,才莫能两可的来上一句似是而非的道歉。
温欣顿了一下,对他说,“我很在意,以后也请你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做一些你以为为我好的事,而且,你的道歉也来的太晚了。”
陆强脸色有些尴尬,“我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以后不会了。”
两人走到生产大队的活动室门口,立面的领导已经在说话了,“你们这知青能跟劳动人民打成一片,这样就很好!就是要这样才好,才能得到锻炼,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是一项伟大又光荣的任务,而你们,就是这项革命任务的执行者,必将在历史上留下印记。”
两人进去坐在下面,温欣看着上面说话的张部长,知青上山下乡必然在历史上留下印记,不过褒贬参半,也是他们这些上位者始料未及的吧。
七十年代的会议也是十分冗长,开到最后,张部长才询问知青们的生活,问他们生活上有没有困难。
陆强作为知青代表站起来回答,“报告张部长,没有困难,我们从城市来到这农村,就是来这里吃苦的,艰苦的生活能磨炼人的意志,我们知青们,愿意作为参加农业劳动的开路先锋,为整个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只有努力过了艰苦的生活关,劳动关,才能彻底锻炼自己。”
七十年代的口号式发言,温欣在旁边看着,不愧为势力boy。
“温欣,你呢,你来阳石子这么长时间,遇到了什么困难?没有关系,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大家不要拘束,我们今天就是讨论,畅所欲言,知青们从大城市到这小农村,有困难是再正常不过得事,有困难我们才能一起来解决困难。”张部长微笑的看着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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