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的道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不时有路人路过在小店歇脚,隔壁桌几个年轻伙夫议论着近期的新鲜事,小莫也就竖起耳朵边听边吃。
“哎,你听说了没,这慕天城城南一户赵家人自从老赵头死了,子女接连疯了两个,家里人都藏着掖着只道是病了,结果去的三个郎中都没出来,官府的人去查了又查,啥都没查出来,连郎中的骨头渣子都没找着,可临街的分明说是亲眼看见郎中进去的,你说,是不是有鬼啊?”
“这光天化日的哪儿来的鬼,我看啊,这失踪多半是巧合,官府都没查出来,再说了,那老赵头半月前就下葬了,头七早过了,闹哪门子鬼。说不定是家里妻妾争那点财产遭了报应得得失心疯。”
“啊呀,那我可得绕着走了,这失心疯传染的,可吓人了。”
“我们这小老百姓管那么多干啥,哎,你看,那不是那家的小女儿和他家侍女吗?听说最近身子越来越差,每周都出来买药,她家就剩下这一个没疯的女娃子,也是可怜。”
莫归露随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女子模样普通,但穿的是个上等人家,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药房。路人看不到什么,小莫却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什么,那女子的身外分明围绕着一股子淡蓝色的幽光,阳光之下弥漫着一股子寒气。
“看到了?”子言也看向那个方向。
“真的有鬼?”小莫咽了口口水,那幽蓝的光亮,看着像极了鬼火。
“不是,那是妖气,走,跟上去看看。”子言放下包子,留下些碎银子丢在桌上。
“对,那姑娘那么可怜,这看见了,我们得帮她。”小莫点点头。
两人半跟半躲的随着那女子来到城南,赵氏门院上的牌匾已经褪色暗淡,阶梯上小草冒头,这老赵头才死了半月,就变得如此荒凉?
“看出来这院子有何不同了吗?”
“唔,现在正值正午,虽是早春,但不应该如此寒气逼人,总觉得她一开门,院子里就有冷气冲出来,你看门口站着的院卫也是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果她身上的光是妖气的话,这院子都已经妖气冲天了,怎能还住在这里。”
“这院子有妖已是毫无疑问,不过…”子言在空中画了个符,符字散开“你说有鬼,也是对的。”
“啧!有鬼!”小莫只觉得尾巴尖上的毛都战栗起来。“那我们还不快走。”
“怕什么,刚才是谁说那姑娘可怜要帮上一把的?”子言拽着小莫的领子把她拽了回来。
“可是你让我随你捉妖,可没说让我陪你捉鬼啊!”小莫委屈巴巴的绞着手指,谁还没有点怕的东西不是。
“不怕,有我呢,哎,你说若那蛇妖化身七尺大蟒,你是不是就吓得当缩头乌龟了。”子言调侃道,走到小街拐角处攀上院墙。
“谁怕了,不就是小妖吗,先收了它回头我们就去收拾大蟒蛇烤蛇串。我们是先去找这家人谈谈?哎,你爬别人家墙做什么。”小莫也学他踏上墙扒着墙檐查看院内。
“不可,你看这家人的宅子布向,东西对称,院中只有一个池塘,两色黑白石头围边,正气的很,似太极之图,布局微妙,利于累财,如此讲究家主多半是有自己的主意,你去谈别人只会觉得你是来多管闲事,此事不急一时,我们晚上再来。”子言从墙檐上下来,拍了拍手。
“没想到你还会看这些东西。”小莫有些吃惊。
“道家有自己的风水体系,追求万物一体,重生恶死,风水最大的利益,在于改,而不在于看,我只知晓一些皮毛,这方面还是我师父拿手。”见小莫下不来墙,他伸手把她接下来。
“哦,我以前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没事,想学的话你以后可以让他教你。”
“还是算了吧!你师父不再切我尾巴我就很感激他老人家了。”子言告诉过她是他师傅取走了自己一条尾巴做抵押,小莫回头可怜的看了看摇摆的两条尾巴,二这个数字听起来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走,带你去聚柏居吃烧鸡,晚上再来。”一听有吃的,莫归露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乖巧的跟着子言走出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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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温度骤降,再站在小巷子里的时候感觉这里与白日的感觉完全不同,这里阴森的像冰窖,莫归露裹了裹衣裳,下一秒眼巴巴的被子言拎着翻墙而入,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怎么?我可没说我要正大光明的走正门。”
道士还干翻墙的勾当。
莫归露刚想开口责怪子言,就被伸手捂住了嘴。“嘘,你看那池子。”
池子有啥?莫归露望向池子的方向,池中没种荷花,却游着几条锦鲤,那锦鲤,是不是肥的过头了?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为锦鲤的身上也有幽蓝的光,明明都有这种光,锦鲤健康灵络,姑娘却疾病缠身。
她推开子言的手“奇了怪了,该不是锦鲤成精了?”
“不是,我们先去找找那小姐的住处。”子言画了个符,隐匿两人气息,硕大的宅院,已经没有几人守夜,在后院的侧屋,很轻易的顺着咳嗽声找到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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