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竹在男人的手上,犹如枪杆,避过刀锋,一击抽在持刀大哥的胃部,大哥顿时双膝一软晕了过去,男人伸手一扶,没有让这个可怜大哥摔的很难看。
底下几个兄弟眼瞅着大哥吃亏,个个拔刀而起,群而攻之,思量着这小子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这么多人。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都想的太简单了。
那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男人,轻轻松松的,用一柄钝斧都能劈断的短竹,将他们统统击倒在地,实在不敢想象若拿在他手上的是把利刃,现在兄弟们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男人没有想杀人的意思,几个侍女看到这番场景已经吓得不知道躲到了何处,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轿子被搁置在路中央,男人直直的冲着轿子走去,众目睽睽之下,大红的轿帘被一掀而起。
新娘子一身喜服,端端正正的坐在轿中,玉指谦谦搅着手中的帕子,大红盖头微微下倾,应该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外面发生那么大的动静新娘子竟然能做到一声不坑,想必应是个稳重之人。
男人钻入轿中,半弯着身缓缓揭了盖头,抿了花脂的唇若牡丹,小巧的鼻梁,长睫微颤,虽是紧闭双眼,却是男人再熟悉不过的那张面孔。
不是倾城绝色,也无闺秀碧玉之气,却是他提笔便不知该如何绘出的容颜。
佩环清脆,心淡如水,她点了妆的模样,令自己瞬间恍惚,心跳漏了拍。
手轻抚上令他朝思暮想之人的眼睫,狐子彦慌了神,她为何哭了...那豆大的泪珠一颗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自己心头,荡起平定不下的涟漪。
“别哭...”狐子彦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她却是越哭越厉害,连肩膀都止不住的颤抖。
她睁开双目摇头“我不想嫁人...”
狐子彦的手顿在半空,不是因为她说不想嫁人,而是因为,那双本该玲珑的双目黯然无光,一直看向正前方。
她...看不见...
这二十年来,她是如何一个人...想到这里,狐子彦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找到她...
“那便不嫁,回家。”
狐子彦双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钻出了轿子,大红的嫁衣同他身上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迎亲的几个兄弟虽然看在眼里,却无力上去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抢亲的小伙子,抱着新娘往来路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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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之境-
两只小团子正吱吱喳喳的围着一株莲花儿绕圈,那莲花被放置在一个瓷器浅口盘中,盛以露水每日养着,花瓣盛开,浅白醉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两只小团子好几次险些就要碰断那莲花的枝干,何夜快速走上前去,一手一只将他们提了起来。
“臭狐狸你要干嘛!”笙笙紧随其后给了何夜一击暴栗,抢过他手中的两只毛球护在怀中,摸着两个小家伙的头轻轻安抚“你们干爹就是个混球,不要跟他计较阿~,长大了也别学干爹,要以你们爹娘为榜样好好做狐狸哦!”
“哎,笙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何夜摸了摸后脑勺,皱了眉头“我是为了他们好,你也看到他俩在边上这么闹,要是不小心把莲杆儿碰断了,岂不是后悔莫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傻呀,花生露杏仁露可比你机灵多了,能不知道那株花是自己娘亲吗?”笙笙说着,将两个小家伙捧到莲花面前,“你看你看,他们心里清楚的很...”
何夜抬眼看去,杏仁露正探出她软糯的小爪子试探的摸了摸花瓣,动作十分轻柔......忽然,她一个探头,咬了一片边缘的花瓣下来,嚼了两下吞入肚中,花生露看着看着,只是在一旁咯咯的笑,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成了缝。
笙笙赶紧把手收了回来防止杏仁露下一口把她亲娘给吃了。
何夜单手撸头,另一手指着笙笙怀里的杏仁露“你看,你说的没事!也不知道少了片花瓣要不要紧,咱还是等着殿下回来把咱俩淹死在狐湖吧。”
笙笙满脸抓狂,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她把杏仁露和花生露放到床上,同何夜一起飞快的将桌上那株莲花叩上罩子又加了几层法术,才坐下歇了口气。
笙笙心里的确有些慌了,毕竟是她把杏仁露递到元婴莲边上的,这一口下去具体有没有影响还真不知道,此刻她缓缓的扭过身子,注视着何夜“何夜,少一瓣花瓣...应该没什么事吧...”
何夜双手一摊“也不知道刚才谁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没事没事,没事儿!殿下回来要是想取你小命,我拦不住他,倒是能陪你一起死。”
听何夜这么一说,笙笙更慌了,她哎呀一声扑在桌上,双手合十冲着元婴莲拜了拜。
“露露啊,这是你亲闺女咬的,殿下要是怪罪下来,你可得替我求情啊!”笙笙第一次虔诚的祈祷,她相信露露就她这一个好姐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有空祈祷倒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两个小家伙照顾的平平安安白白胖胖送还给殿下。”何夜指了指床上的花生露和杏仁露,他们都在长牙齿,花生露作为哥哥还算稳重,只是杏仁露这个小姑娘,基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抓到什么都要撕咬一阵,此刻已经在撕被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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