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生母确实是做过安排的,那些田产方氏拿捏不了半分。这十年的出产都被管事给卖到特定的地方,在前几天,她已经收到所得的近五万两银票。
至于铺子,交给方氏时就是空的。方氏经营了十年,得了十年的利,其它的就再也没有。
现在铺子在她的手中,她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已交给生母留下的一个管事处理,不拘做什么营生,能周转有些许赢利就行。
所以,她眼下最不缺的是银子。
「侯爷,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我怕锦儿在学堂里受人欺负,打算给他配一个会武的随从。不知哪里有,还请侯爷告之,价格好商量。」
她有钱!
他嘴角抽了一下,这女子话里话外都透着财大气粗。
可偏偏她一脸的无辜,并不觉得表明钱多有什么不妥。他眉眼一沉,冷声道:「一副市侩样,哪里像个侯府的夫人!」
说完,他袖子一拂,人已出了门。
她懵然不知发生何事,怎么他就说自己市侩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自己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惹恼了他。所以他才会丢下那句话,看来有钱也不能显摆。
她「嗷」地一声扑到榻上,打了一个滚。
以前过得苦哈哈,现在有钱了还不能得瑟两下,可真够难受的。也怪自己越来越随意,仗着他知道自己的底细,在他面前说话肆无忌惮。
她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同他说话也应该多多注意。
本以为他训斥过自己,应该不会再管她的事。她还想着让采青去人牙子那里打听,看能不能买到一个会武的小厮。
不想临近酉时,左三送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看起来黝黑结实,身手敏捷。
「夫人,这是肖柏,会武。侯爷命属下把人送过来,随夫人差遣。」
她打量着肖柏,少年眼神清澈,没有杂质,不由得心下满意。且肖柏看上去壮实,四肢有力,一定是个练家子。
侯爷的眼光她还是信得过的,当下就把人留下。
「替我向侯爷道谢。」
左三自然应下,躬身行礼后离开。
她忙命传画去把檀锦找来。檀锦得知肖柏以后是自己的随从,还要跟着自己一直进学,很是兴奋。
肖柏见过小主子,认过主后就留在檀锦的院子里。
翌日,当景齐在课间拿出一个罐子准备倒向檀锦时,肖柏眼疾手快。抬臂一挡,那罐子就倒在景齐自己的身上。
一道尖利的惨叫响彻在学堂的上空。
林夫子闻声跑进学堂,看到景齐头上身上爬得到处都是的毛辣子,不由得浑身发麻。他一边赶紧上前问明情况,一边忙命人去禀报侯府和二房。
很快,郁云慈再一次见到二老夫人,以及被蛰得满脸红肿的景齐,还有景齐的父亲景修武。
景修武比侯爷大两岁,同辈中行二,上头还有一位胞兄景修文。二房虽然姓景,但与侯府却是分了家的。景修武虽名有武,却长得斯斯文文,颇具书生气。
对于二房的两兄弟,郁云慈专门打听过。
老大景修文在顺天府当差,领着一个正八品的武卫职。而老二景修武则是个书生,一直埋头苦读,双耳不闻窗外事。他少年成名,十三岁就得了秀才功名,十八岁就考上举人。
一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举人,再也没有更进一步。
二老夫人一心想压过侯府,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景修武的身上。加上景齐这个长孙,自然就把心偏向次子,反倒是忽略了长子。
她一番惊天动地心啊肉啊的叫个不停,大声怒喝着下人带景齐回去换衣服上药。
「祖母,孙儿不回去!」
景齐强劲一上来,非要看着檀锦倒霉才肯离开。
二老夫人拗不过他,让下人去取来药替他抹上。
「侄媳妇,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二婶一个说法。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看看我们齐哥儿,被咬成什么样子?他可是我们景家的长子嫡孙,哪里能在自家的学堂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毛辣子蛰过的红肿,看着确实触目惊心。
郁云慈较二老夫人先一步到达学堂,她一来后就查看锦儿,见锦儿无事。再询问肖柏,知道事情的起因。可笑二老夫人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当她是软包,谁都能讹上一笔。
「二婶,我只问一句话,这些虫子是谁带进学堂的?」
二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正欲反驳,就见景修武站了出来。
「弟妹,书中曾云怀璧自罪,璧无罪。虫子是齐哥儿带进学堂不假,不能因是他带的,就把过错推到他的头上。若不是锦儿的下人打翻罐子,那虫子岂能出来害人。依我看,是弟妹你管教无方,纵容恶奴欺主。」
若说她穿越到古代后,最不喜的是哪一类人,非书生模样的男子莫属。可能是沈绍陵给她的印象太深,连带着她对其他的书生都没有好感。
「二伯哥当真是书读得太多,连虫子与玉璧都能混为一谈。玉者多高雅,可齐哥儿带的是虫子。而且当时学堂里其他的学生皆在,事情始末都是亲眼所见。分明是齐哥儿欲把虫罐子倒向我们锦儿,被肖柏所挡。肖柏忠心护主,我不仅不罚,还要重重有赏。齐哥儿心生害人之心,不想反被自己所害。请问,到底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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