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程八皱着眉头,不知宁王玩的是哪一出。可是自家六哥被美色冲昏头,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不曾有半刻的思量,直接撇下她钻进洞房。
「这位公子,您怎么在外面偷听壁角?我们阁里的姑娘多的是,要不给您来上一位,保证您满意,天天念着咱毓秀阁的好。」
老鸨挥着帕子走近,上下打量着程八,眼里冒着光,仿佛看到一堆银子。
程八闻不惯她身上的浓重的脂粉味,昂着头哼一声,转身下了阁楼。
老鸨惋惜地摇着头,一想到今天的进账,又笑开了花。连忙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那一万一千两银票再次拿出来,认真地看一遍。
街市中,行人少了一些,许多人都相伴去放河灯。放眼放去,河面上灯光点点,随波荡漾着,如万家灯火,繁星闪烁。
程八漫无目的地走着,暗骂自己的六哥见色忘妹。
「程八…公子。」
一道尖细的声音唤着她,她扭过头,便看到一位绀青色常服的男子,神色严肃,长相俊朗。似乎是看到她一身的男装,微有些不喜,眉头紧锁。
「殿下。」
她低低地唤着,行着礼。
赵临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她身后不远的毓秀阁,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不是殿下想的那样,臣女是来看热闹的。」
「女子本应恪守本分,安于内宅。程八小姐一介女子抛头露面已是不妥,且还打扮得如此出格,全然不顾自己是待嫁之身。若是传到侯府耳中,丢脸的可不是你一人,便是整个司马府都跟着蒙羞,你可知?」
程八头有些大,太子惯爱训人,逮谁训谁。
论辈份,自己可是太子的小姨。但谁让他是君,而程家是臣子。她再是不满,也得低着头诺诺应下。
「孤听说这花楼里今日弄出什么招亲之事,你可知情?」
「略知一二。」
她六哥还在里面消受美人恩,她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太子一向立身清正,怎么会关心风月之事。
太子被她的眼神看着,眼睛一眯。这个蠢货,话都听不懂。指望她能顺着自己的意思说出些什么,怕是不能的。
「应亲之人,可是你认识的?」
程八惊讶地眨了一下眼,更是纳闷太子殿下的问话。
赵临恼怒,恨不得弄死这蠢东西。自己话说到这个地步,对方还是一脸的白痴相。难怪司马府会放弃她,当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殿下,奴才听说二殿下今日就在毓秀阁。」一个太监低语道。
「当真?」赵临眼一沉,恨铁不成钢地道:「真是不象话,越发的胡来。」
他一甩袍子,沉着脸朝毓秀阁走去。程八嘴张了张,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能乖乖地跟上。希望等下太子殿下看到六哥时,不要生气。
转念一想,就六哥那性子,一天不被骂,怕是还痒得难受。让太子殿下骂骂也好,省得他一看到美人,就走不动路。
老鸨看到赵临,眼前一亮。
这公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赵临避开她,由着太监挡在身前。太监问道:「今日的新房在哪里,快引我们主子过去。」
「哎哟,爷,可真是不巧,今儿个我们小香玉已经与人入了洞房,若不然您过一个月再来,到时候我们阁里还有另一位姑娘要出嫁。」
「闭上你的嘴,我们公子岂是那等寻花问柳之人。快些带路,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老鸨是见惯世面的人,一听太监说话的口气,还有声音,像是明白些什么。刷得跟白灰墙似的脸变得越发的惨白,碎粉都开始往下掉。
哪里还敢说些艳语,忙把他们引到新房。
「爷,就是这里了。」
赵临看着房门口横批上的花好月圆四个字,眸色冰冷。
老鸨贴在门上,大声喊着,「乖女儿,女婿家里来人了,快些开门吧。」
程八正搂着小香玉完事一回,还想着重振雄风来个梅开二度。就听到那不长眼的老鸨在房门外叽叽歪歪,心下大为不快。
什么娘家人?
必是小八等得心急,在催自己。
小八真是越发的没羞没臊,一个姑娘家不知乖乖地躲远些,还不知趣地来三催四催。改明儿可得好好说说,让她知道男女有别。
「官人,您不出去看看?」
小香玉要起身,又被程六给压在床上。
「不必理会。」
外面的老鸨又开始拍门,见里面毫无应答,有些生气。
「那个…家里真来人了,你快出来吧。」程八在后面喊着,里面的程六一听,在心里骂了一句,一拉喜帐,抱着小香玉朝床里滚去。
还是没人回应,程八摊手,「他许是正在兴头上。」
赵临眼眸微冷,若不是有外人在,非得好好训她一顿不可。一个姑娘家,说什么兴头,太过粗俗。
那太监接收到主子的眼神,对老鸨道,「我们主子有急事,你命人把门撞开。」
「这…不好吧,打扰别人洞房那可是折寿的…」
老鸨的话音消失在递过来的一迭银票中,脸上立马笑得像一朵花,「为了爷,便是折寿又何妨?」
招来几个护院,一把撞开新房的门。
门应声而倒时,程八立刻捂上眼睛,她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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