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颀长劲瘦,结实的腰腹,隔着寝衣都能看出贲张的力量。
美色当前,她突然起了促狭之心。
他眼角余光看到她睁大的眼睛,还有红扑扑的脸蛋,低声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我在等您。」
她说着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别过脸,身体往里面缩着。
他眉头一皱,长手长脚地上了床。
「侯爷,您要做什么?」
带着颤抖的声音,情意涌动的双眸以及紧咬的樱唇。一副欲迎还拒,既害怕又期待的模样勾得人气血翻滚。
他喉结滑动,眼一眯,人已欺身上前。
近在咫尺,彼此气息交缠着。
一个清冽,一个甜香。
他的修长的腿压住她的身体,将她困在身下。
她仰望着他,娇软成泥。到了此时,还不忘拿话来勾他,「侯爷,小女子害怕,您要对我做什么?」
「听说你今日在武神面前许了愿,为夫岂能不如你所愿。」他的声音低哑,饱含欲念。
她笑靥如花,抛出一个媚眼,「所以,侯爷您是来做什么的?」
他目光浓烈似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吞没了她所有的话语。
唇齿交缠中,她听到他唇间逸出两个字。
「…送子。」
第95章 转变
夜深人静,秋风凉凉。
此时的程皇后一脸倦色,手撑着头坐在桌子前。桌上精心烹调的御膳早已冷却,油气泛出来,隐见一层白光。
「娘娘…」
身后的嬷嬷轻声唤着,眼底露出心疼。
半晌,程皇后身子一动,手松开缓缓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桌上未曾动过筷子的冷碟冷盘,「几更天了?」
「回娘娘的话,二更了。」
今天是初一,依例陛下要歇在她这里。但是直到现在,陛下都没有过来。她站起来,慢慢走到宫门外。
通红的灯笼,寂静的月色。
倚门而立,神色怅然。
陛下因为父亲的事情,已经不给她脸面了吗?那么在这深宫,没了帝王给的体面,谁还会在乎她这个皇后?岂不是人人可欺,无人尊敬?
「娘娘,天凉了,您别等了。」
老嬷嬷在她的身后,替她披上斗篷。她拢了拢斗篷,觉得还是冷,那冷从骨缝中透出来,穿再多的衣服都不能抵御。
突然,她似乎听到什么动静,「你听,是不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老嬷嬷认真听了一会儿,喜道:「娘娘,必是陛下处理完政事,将将赶来。」
她脸上露出笑意,朝那边望去。果然见小太监在前面打着灯笼,张东海的声音传过来,应是陛下无疑。
「臣妾见过陛下。」
正康帝有些意外她会在宫门口候着。一把扶起她的身子,拉着她的手道:「手如此凉,可是底下人侍候得不经心。」
「哪里是他们不好,是臣妾心急,日夜盼着陛下。」
若是从前,程皇后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她可以不用像妃嫔们一样讨好陛下。
她是皇后,就得有正宫的姿态。
正康帝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殿。看到桌上的冷盘冷菜,他眼神微黯,「朕今日折子多,让皇后久等。」
「陛下政事要紧,臣妾等等也不打紧。」
「身子要紧,以后不用等朕。朕看你脸色不好,应是最近太过劳累,早些歇着吧。」
程皇后对他的关心,很是受用。待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只觉得一颗心从温水中跌入寒潭,浑身冷到哆嗦。
正康帝站起身,道:「你身子不好,夜里需要好好休息,朕不想吵到你,等会就去珊贵人那里。」
说完,还拍着她的手,一脸的关切。
程皇后挤出一个笑,「臣妾多谢陛下体恤,陛下龙体要紧,莫要由着珊贵人胡闹,早些就寝吧。」
她恭敬地送他出门,看着他拐进旁边的偏殿,那里是珊贵人和薛贵人的住处。
灯笼映下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不见悲喜,眼神中的晦涩,与阴影重合。幽幽深深像死水潭,蔓蔓枝枝的长出似树非树,似藤非藤的东西,像要追着缠上那远去的明黄身影。
良久,她垂着头,幽叹一声,回了屋子。
夜空冷寂,半点声响都清晰可闻。
她坐在临窗的靠榻边,听着偏殿传来来的惊喜请安声,还有珊贵人因为喜悦而激动不已的娇
语。
声音能辩,然而说什么却是听不真切。
饶是如此,那娇媚的声音和帝王沉稳的话语交融着,像一支支利箭,直直地射在她的心窝上。生疼生疼的,鲜血淋淋。
她的手搁在膝上,双手成拳,紧紧地摩在衣裙上。
锦料的衣裙细滑柔软,可是手背上的皮肤却摩得发红刺痛,可见她多么的用力。而她,竟是半点都感觉不到。
偏内的娇声媚气已渐不可闻,想来是入了内室。
内室之中,自是鸳鸯交颈,红浪翻涌。
「娘娘,夜深了,奴婢侍候您安歇吧。」
老嬷嬷实在是不忍,明知听了难受,何必还要折磨自己。
程皇后扶着她的手站起来,点头,「是该安歇了。」
一夜无眠,听着那边传来动静,听着珊贵人娇声娇气的声音,像是要送陛下出门,被陛下制止。她眼神冰冷,约一刻钟后才唤宫人进来,梳洗完毕后,去了成太后的祥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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