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不了口，连叫她的名字都做不到……他动不了，失去了拥抱她的力气。
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天衣，你别哭啊……你是不是在想潋月?!”慕子衿擦去他的眼泪，不知所措，“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已经把潋月的尸体给……”
“烧了……”
然而，风天衣在听到“潋月”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他只是痴痴望着她，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
衿儿……衿儿……
泪落无声。
这世间有千般万般的无奈，最无奈的便是……相思相望不相亲。
他就看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人却隔了千山万水!
怎么都碰不到彼此。
“天衣，你别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慕子衿擦拭他眼泪的动作越来越慌乱。
第1003章 风天衣和君九辰都有古怪!
无论慕子衿和风天衣说什么，风天衣都是那副样子!
他什么都不能回应，只能用一双眼睛……来传递他的想法。
风天衣有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慕子衿见过最特别的眼睛!
因为……风天衣的瞳孔是冰蓝色的。
平日里如果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一定会觉得浑身冰凉!
然而，此时此刻的慕子衿，只从风天衣的眼里看到了哀伤。
慕子衿不知道他的哀伤从何而来……
他像是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孤独下去!
他又似乎在挣扎!挣扎着求助，想要获取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慕子衿大概看明白了。
风天衣的眼里，有悲伤，有哀凉，也有……希望!
他在希望什么?!难道是希望潋月公主活过来?!
慕子衿抓着风天衣的手之时，明显地感受到了他指尖的颤抖。
君九辰已经说过，风天衣虽然被救回来了，但是……他的四肢僵硬，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最悲哀的是，风天衣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既然他已经不能动，为什么拼命颤动着指尖，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慕子衿猛然将风天衣拉住，俯身，凑到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低声询问：“天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告诉我?!”
风天衣已经没法点头或者摇头，只能用眼神示意她。
过去的慕子衿和风天衣并没有过多的交集，默契这种东西……更不会有!
然而，诡异的是，此时此刻，看着风天衣的眼睛，她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慕子衿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慰。
而后，她转身，对着君九辰道：“皇叔，我有一些话想要和天衣说说，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君九辰方才看慕子衿低下头与风天衣交流，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
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竟然泛起了一丝杀意!
让人不寒而栗。
“衿儿，天衣已经不能说话了，你留在此处……又有何用?!狐族的长老护法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去通知他们!”
“等等!”慕子衿将他叫住，“先别让那些护法长老进来!等会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慕子衿的心里总有一道声音……莫名其妙地告诉她：眼前的君九辰和风天衣，都有问题!
风天衣一见到她就落泪，甚至还会抖成这样，提到潋月也没有反应，这绝对有古怪!
慕子衿可不是傻子，不可能随意被人糊弄。
君九辰眼见着慕子衿的态度似乎有了明显的变化，心里升起几分不安。
他上前，将慕子衿的小手抓住，按在自己染血的胸口：“衿儿，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风天衣吗?!你让为夫好伤心……”
“不是这样的!皇叔，你别误会!我没有忽略你!”慕子衿正要解释，这时……
君九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俊脸瞬间变得惨白，当场倒在了她的怀里!
第1004章 衿儿，亲我……
“皇叔!”猝不及防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子衿尖叫一声，小脸煞白。
她立刻将君九辰接住，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皇叔，对不起……我又忽略你了!我真蠢，明知道你受了伤，竟然还这样对你!你说得对，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天衣!是我不好!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居然忘了陪你……”
慕子衿想起君九辰主动拔掉自己的龙鳞，替风天衣治伤的场景，便觉得心都痛得揪成了一团!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血淋淋的景象，便恨不能将自己打一顿，代替君九辰承受那种痛苦!
天哪，她究竟在做什么?!皇叔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会怀疑皇叔有古怪?!
她真是疯了!
慕子衿想，也许……风天衣会突然这么诡异，大概是受了刺激。
毕竟，潋月公主的尸体都被毁掉了，这给风天衣造成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慕子衿很快就替风天衣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后抱着君九辰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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