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慵懒地靠在轮椅上,一双修长的眼眸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敲着轮椅的把手。
那是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深沉望不见底,就这么盯着她,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萧辰羽收了扇子,低头看看面无表情的穆寒,扭头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桑柔,忽然一扫之前哀怨的表情,嘴角往上一勾,一脸看戏的神色。
穆寒还未开口,他肩膀上的黑鸟便跳到轮椅的把手上,踱着爪子,长喙一张,叫道:“废话!”
从刚才到现在始终面无表情的穆寒闻言后,俊眉终于微微动了动,樱花粉的薄唇微启:“秦吉了,说得好,有赏。”
那被唤作“秦吉了”的黑鸟甚是得意,昂着黑溜溜的小脑袋,长喙一张,怪声怪气道:“大人英明。”
萧羽辰一张俊脸已经憋笑憋得通红,一双桃花目锁在桑柔身上,想着她该怎么接招。
桑柔迎上轮椅上那双如寒星般的修长眼眸,面无表情道:“敢问穆大人将我绑过来的目的何在?”
他挑眉:“你还没有猜出来?”
她垂眸:“没有。”
他神色倨傲:“原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她神色淡淡:“谢谢大人夸奖。中看和中用之间,能占上一项,也是一种本事。”
他目光幽黑:“脑子不够,心胸来替,同样也是一种本事。”
她波澜不惊:“再次谢谢穆大人的夸奖,民女很庆幸自己的心胸比大人的要宽广得多。”
穆寒长眸扫过她曲线不是很明显的胸脯,凉凉道:“都一马平川了,还能不宽广吗?”
桑柔脸上一热,袖子下的拳头捏紧了几分:“大人捕绑民女的动机,讲到现在还没有讲出来,如此不爽快的症状倒是令民女想起了一种疾病。”
穆寒:“哦?什么疾病?”
桑柔:“隐疾大便秘。”
穆寒:“……”
“噗……”怎么办怎么办,他好想笑,还是叉腰对天狂笑那种。
我滴娘亲哟,两个毒舌凑在一起,原来比唱大戏的还要精彩!
萧辰羽一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无声地捶着树干,憋笑憋到满脸通红,眼泪差点飚出来。
想他萧辰羽旷世一大美男子,生的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无奈命运多舛,从小便活在穆寒这怪胎的阴影下,天天饱受他的毒舌,日子那个苦啊。
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人治得了他了!
这叫秦桑柔的小娘子,样子长得那般的水灵,没想到这舌头却这般的毒辣,胆子这般的肥腻,居然将穆寒给呛得哑口无言!
要知道,向来只有穆寒毒舌别人的份,哪有人敢不要命地跟他对呛啊?
大便秘,这比喻……噗嗤……实在太生动,太美好了!
穆寒一个眼风扫过去,萧辰羽马上举起双手,“**纵五十个,对吧?”
他面无表情道:“五百。”
萧辰羽顿时脸一耷拉,左腿抬起搭在树干上,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丢过去一个哀怨的媚眼道:“寒……你真的舍得吗?”
穆寒脸上由始至终就一个表情,倒是桑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中忽然想起外面传审察司两位大人有断袖之癖的八卦轶事。
她眉头一蹙,掉头就走人,现在已是戌时,她爹肯定很担心。
眼前两人性情虽然怪异,但审察司清正廉洁的盛名在外,她完全不担心他们会使阴招对付她爹。
看到桑柔转身走人,穆寒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只是目光幽沉地盯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不发一言。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正在做蛤||蟆纵的萧辰羽深知倨傲的穆寒绝对不会开口做挽留的事情,这种善后的事情向来都是由他来做的。
萧辰羽一把跳到桑柔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道:“秦姑娘,请稍等片刻。我们此次设局,一是为了抓林万云那狗官,二是为了验证秦姑娘的验尸能力。”
“哦?那验证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桑柔转身去看穆寒。
谁知那人用幽沉的长眸盯着她,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四个字——绣、花、枕、头。
“……”桑柔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眼前这个跟她她赌气的幼稚男人,真的是那个名震江湖的审察司首司大人吗?
她非常的怀疑。
萧辰羽问道:“秦姑娘可有听过我们审察司?”
“那是自然的,审察司名震天下,我自小生长在盛京,岂有不知的道理?”
“那秦姑娘可有想过进审察司吗?”
有没有想过进审察司?这还用问吗?
审察司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有如泰山般存在的地方,神圣无比。
她九岁那年,盛京发生了一宗灭门惨案,城西的一名屠户,一家七口在一夜之间,全遭毒手。当时的京兆尹孙大人让衙役走访左邻右舍后,很快便以山贼入室抢劫杀人,草草了结了此案。
她娘死得早,她四岁开始便跟着她爹一起到停尸房和各案发现场验尸,耳濡目染中,不知不觉就将她爹的一身本事都学了过去。当年那宗灭门惨案,她跟她爹一起到现场验尸,当场以及尸体的各种迹象都表明,那宗灭门惨案不是山贼杀人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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