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知道老妈已经给过礼金了,特地选了一条丝巾,算是自己的心意。
她也知道,不管她送什么,对小公主来说,都看不上眼。
所以,其实这条丝巾,她没有费什么心思,随便买的,价格与质量差不多过得去,拿个绸带锦盒一包,就算完成任务。
不过,谭云春对她们的礼物却很上心,拽着两个姑娘过去,就往邢菲菲跟前凑。
“菲菲啊,你大表姐和小表姐给你买了礼物……”
“晚晚,圆圆!”她回头示意向晚跟方圆圆拿礼物。
向晚跟方圆圆微笑着,一前一后把礼盒递上去。
“菲菲,祝你生日快乐。”
邢菲菲瞥了一眼,笑得有点勉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没有多说,点点头接过,随手放在边上,不甚在意地说:“谢谢啊!”
这声谢谢没什么感情。
向晚知道,在邢菲菲眼里,她妈妈这边的亲戚都是穷鬼,不能给她们带来丝毫好处,反倒会丢她们家的人。只有她父亲那边的亲戚,才可以帮她脸上贴金……
亲戚关系,有时候也很现实。
她懂。所以也不怪。点点头,就往里走。
这时,邢菲菲却突然笑着尖叫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哥哥大嫂子,你们来啦?爸,妈,我大哥哥和大嫂子来了……”
她叫得太欢了,向晚不想回头看都不行。
几个人正从门前的红毯上走过来,最前面那一对男女……真的像在走红毯的明星,男的英气逼人,女的婀娜美好。
对邢家的背景,向晚听过一些。
不过,有些传闻玄乎其玄,她以为小姨家在吹牛,也不怎么往心里去。
但此刻,看到这两个人,心里顿然生出阶级差别。
“那是谁啊?好帅!”方圆圆挤挤她的胳膊,“我从来没有见过呢?”
向晚耸耸肩膀,表示不知道,只静静看戏。
这个时候,谭月春和邢远航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也开了花——
“烈火,连翘,这么大老远的,麻烦你们跑一趟。快,快里面坐!”
这个叫烈火和连翘的人是谁,向晚不知道。
但小姨和姨夫脸上的笑容,她却格外熟悉——就像她的母亲、大姨、大姨夫每次见到小姨和小姨夫“光临寒舍”时的笑容。
客气、无措、想热络一点,又怕被说高攀。
向晚突然有点想笑。
角色互换,人性的可悲,在这个衣香鬓影的宴会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后来入了席位,向晚才听到老妈说起。
那对夫妻是邢家从京都来的亲戚。
邢菲菲的爷爷,与那个叫邢烈火的爷爷是亲兄弟(注)。
这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在邢菲菲的爷爷活着的时候,两家还经常走动。邢菲菲的爷爷过世后,就只剩下偶尔走动了。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邢远航一家上京“朝贡”,毕竟京都邢家的名望地位,远远高于他们,邢远航的生意,也往往要仰仗老祖宗传下的血缘。
京都邢家大事小事,也会叫上他们。
他们这边的事,京都每每是礼到人不到。
毕竟太远,是个最好的借口。
因此,这一次邢烈火夫妇来参加邢菲菲的成人宴,小姨一家有点受宠若惊。
“厉害了!”
听完邢烈火的个人传说,方圆圆眼睛都瞪大了。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英雄人物是活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妈呀,没想到,居然有活的,活生生的。好想靠近他……好想要个签名,好像比个小心心……”
“噗!”向晚被她的形容逗笑了,远远看着被邀请坐在主桌的那对夫妇,淡淡道:“我录音了。自己说,给多少封口费吧?”
“干嘛?”方圆圆瞪眼。
“告诉黄何!”
“赶紧去死一死。说得好像你不喜欢似的……”
“当然不喜欢。”向晚说:“有老婆的男人,再怎么好,也没有价值了。”
“你不如说你看高颜值帅哥看够了,产生了免疫力。”向晚眼刀子剜她,然后又笑着问:“你觉得白警官帅,还是这个大哥哥帅?”
向晚翻个白眼,不搭话。
在她的心里,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是各有不同的风格,二是观感和出发点完全不同。
晚宴开始了。欧式建筑风的大厅里,高高的吊顶,让面积更显宽敞。被鲜花、彩带、气球装点过的宴会场,高档大气,又略点缀着一丝小女儿的粉嫩,那颜色与桌面上的美酒佳肴,高档餐具相映一起,不显浮躁,极尽奢华。
邢菲菲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儿,甜甜地穿梭在晚宴上,一身粉色的抹胸小礼服将她象征着成年的酥胸高高托起,清纯中带一点小性感,让人很有破坏欲……
向晚在人多的地方,习惯性低调旁观,基本不说话。而且,她跟方圆圆坐的位置比较偏,也不是邢家的重点招待对象。所以,她们非常不显眼。
她看到了程正,程正也没发现她。
程正不仅来了,他的身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在大厅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下,他们衣着考究,举止雍荣闲雅,时不时与程正互动几句,满眼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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