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泄下那口气,“老狐狸!真是狡猾着呢。”
白慕川轻呵,“那你喜不喜欢?”
向晚:“……对付别人,还可以。要是对付我,肯定是不喜欢的。”
闻言,白慕川幽幽一叹。
“唉!哪敢对付你啊!你比老狐狸还要老……”
“嗯?敢说我老!”
“我是想说……老奸巨猾的意思!”
“白、慕、川!”
两个人边走边聊,一脸是笑,就像寻常的聊天一样。
直到出了小镇,走到镇子背后的一个平坝上,那个带路的人,才停了下来。
“二位,上车吧!”
这个平坝上,停着好几辆车。
车身都很脏旧,其中一辆还是驴车,想来是赶集的人停的。
那个人走到一辆老吉普前,拉开了车门。
向晚脚步有些迟疑,奈何手被白慕川拽得紧紧,终是在他的坦然自若里,渐渐宽心,视死如归般与他坐上了吉普,在那个人的驾驶下,穿过一条乡村小路,往更远的乡下行去。
路上,没人说话。
那人不解释,白慕川也不问。
安静里,向晚一颗心始终悬着。
约摸开了四十来分钟,一个乡村茅草房出现在面前。
向晚吃了一惊。
都这个时代了,这种连屋顶都是茅草盖出的房子,实在太过罕见。
“到了!”
接人的汉子驶入木炭铺着的泥泞小道,在茅草房外停下车。
“黑脸哥就在里面!”
除了接人的汉子,茅草房的堂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向晚和白慕川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为黑脸哥泡茶。
看到他们出现,黑脸摆摆手,“你跟陈三外面看着。”
“好的,黑脸哥!”
那两个汉子都穿着当地村民的衣服,皮肤黝黑,辨识度不高,要不是跟黑脸在一起,乍一看,肯定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淳朴村民。
门掩上了。
堂屋里,昏暗的灯光,如同鬼火,忽闪忽闪。
黑脸本来就黑的脸,掩在其中,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太子先生,多谢赏脸过来!”
白慕川与向晚坐在他对面,勾勾唇,一言不发。
黑脸看着他,打个哈哈,“本来你昨晚救了我,我今天应该过来当面给你道谢的,但外头风声紧,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不方便。”
白慕川略点头,面色不变,“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忙,应该的。”
黑脸闻言,大笑两声,又与白慕川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沉下脸,话锋一转。
“你的事,我昨晚跟秤砣哥说过了。”
“哦?”白慕川并不意外,“那兄弟就多谢了!”
“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黑脸豪爽地摆摆手,目光审视着他,欲言又止地拖着嗓子,“不过,秤砣哥对六哥的事,好像有点介意……”
顿一下,他身体前倾一下,压着嗓子,一双小眼睛里精光乍现。
“六哥出那事……是被人暗算了吧?”
六哥,就是周德全。
在锦城呼风唤雨甚至建了个地下墓地来藏尸的周德全。
他的死,以及那个案子,因为牵涉其中的人太多,抓大老虎的事也尚在进行中,因此并没有向外界披露过多细节。
在信息不通的情况下,就很容易被人过多解读。
“我听人说,六哥是被自己人给卖了!死得很惨啊!?”
聊天的时候,他两只眼睛都在白慕川脸上转。
白慕川凝重着脸,慢慢取下墨镜,直视他,一动不动。
黑脸见状,以为他要说什么机密,凑得更近——
然而,白慕川却是轻声一叹,“我也想知道啊!。虽然我只跟六哥做过两次生意,但他为人耿直爽快,很给兄弟们面子……还特地介绍秤砣哥给我,帮我打开路子——唉!没想到,人就那样去了!”
“是啊!秤砣哥也这样说。但六哥那些事,不是自己人出卖,是不可以翻船的!”
黑脸明显是想从他嘴里探听消息。
白慕川一脸疼惜的样子,顺着黑脸的语气聊了几句,再次带走了话题的节奏。
“黑脸哥,外面警察正在搜人呢,你怎么不离开江中?”
黑脸懒洋洋的,“让他们搜吧?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啊。”
嗯,现在的罪犯也学聪明了,个个有知识呢。
“在江中,谁动得了我?”
黑脸吹着牛,有点大言不惭。但说到一半,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大概面子上又过不去,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咳嗽一下。
“昨晚我们从江中客栈出来,当时状态不好,太大意了,也有点轻敌,没想到,让警察钻了个空子……”
状态不好……有两个人没穿外裤。
那样子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向晚想到权少腾的恶作趣,脸上微抽。
白慕川却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了同情,然后眯起眼,认真问黑脸,“今天你叫兄弟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道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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