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愧疚,这些日子总是晕乎乎的,每次和纯姐姐相处,都经常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没见,两人好不容易又重逢了自己却是这个样子,她一定很不高兴。
难道说自己真的老了吗?不至于啊……她才刚刚二十五啊。
可是请了好几次太医,诊断出来都是没有问题。这更让兰沁禾觉得有点烦躁,一种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脱离感让她很难受。
皇后也有点不解,她惊讶的看向揽月,“你说皇贵妃这几日一直和纯妃在一起,连贵妃那边都不派人过去了?”
“是啊,奴婢也有点奇怪。”揽月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慕良离京,贵妃又是大皇子的母妃,所以皇贵妃想要撇清关系?”
“不,”皇后摇头,表情凝重了起来,“若是别人她可能会这么做,可是不会对贵妃这样。兰沁酥就是兰沁禾的命,少了根头发丝儿她都要心疼的。”
“还有一事,皇贵妃宫里的妙音查出来是个细作,前几天咬舌自尽了,按理说正是用人之际,皇贵妃却又把银耳送出了宫。”
皇后的眉头越皱越深,她食指轻点扶手,“这事不对。”
“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皇贵妃这几日都和谁有过接触,又做了什么。”
揽月有些踌躇,“可是慕良走前在坤云宫留下不少人手,恐怕不易。”
皇后思忖片刻后道,“小心为上,若是实在不行,不必强求,这个关节眼上,不能有任何的疏漏。不过倒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贵妃,依着她的性格,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或许能借她的手知道些什么。”
“是。”
得知消息后的贵妃却是很焦躁,同为双子她能隐隐的感受到姐姐最近不太正常。
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的心悸,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逼得她坐立不安。
然而每日只能趁皇帝昏睡的时候,她才能偷偷的溜出养心殿,就算有了空闲,也被另外的事情绊住了脚。
是的,另外的事情。
兰沁酥看着手上的半块虎符,止不住的懊恼。就如当初秋猎兰沁禾问她,如果她是那个女皇,最看重的是什么,当时兰沁酥回答了兵权。
只要控制住兵权,就可以无所畏惧。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会把虎符给自己,所以一年前就联合了楼月吟偷偷养了私兵。
兰沁酥从来就没相信过那个狐狸精似的内行厂厂督,故此要求他出了一半的费用,若是哪天暴露了,大家都有罪,谁也别想逃。
可是养私兵的费用高的出乎了预期,即使她只用出一半的费用,一年下来,依旧有些勉强。
“娘娘莫急。”红衣散乱的男人没有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臣有个方法能解您的燃眉之急。”
兰沁酥斜他一眼,示意快讲。
“黄河水灾,皇上又卧病在床,这赈灾一事……”他说到这就收了声,拿起折扇挡住了上扬的嘴角,只留一双魅惑的眼睛笑意吟吟的看向兰沁酥,其中意思不予言表,“楼大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赈灾的银子都敢打主意。”兰沁酥冷笑一声,“若是东窗事发,不知道楼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出来认呢。”
楼月吟低低的笑了,“臣的好娘娘,您又不是黄毛小孩儿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会害怕。这灾款哪一次拨下去是全须全尾的到地方?最后能留个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别人能拿得,您就拿不得?怪没个道理。”
“既如此,你怎么不去拿?”
“哎呦,您这么不信任臣,可真伤透了臣的心呐。”楼月吟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来,“臣手上还宽裕着,又不着急,若是臣也拿了,您如今去哪儿找银子啊。”
兰沁酥抿唇,楼月吟手里的银子怎么来的,她也知道,大多都是贪污。平常不觉得,可如今轮到自己去做,终究有些心虚。
可是……染着鲜红豆蔻指甲的手抓紧了扶手,她面上划过一丝狠色。
就这一次!
如今这个时间她等了多少年,不能再错过了!
那么多的痛苦都忍受过来了,步步为营的爬到这个位子,她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不想再过现在这样毫无盼头的日子了!
她要站在最高的地方,她要姐姐眼里只有她的样子,她要成为整个大明最顶端的人!
楼月吟有一点说的没错,古往今来,那么多贪官污吏都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自己不行?就这一次,做完了她立刻收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被人发现的。更何况皇帝病重,连朝都上不了,哪有精力来管自己,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看着兰沁酥慢慢坚定的脸,楼月吟缓缓的勾起唇角。
他轻笑一声,“臣恭祝娘娘,万事如意。”
……
兰沁禾又觉得困倦了,她摇了摇脑袋,努力睁开快要合上的双眼。
对面的纯妃见了,道,“困了就睡,我明天再来看你也是一样的。”
“不……不行……我马上、马上就要赢你了。”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又是一个哈欠,“等赢了这……这局,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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