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丫鬟吓得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一个个尖叫了起来,“放肆,放开娘娘!”
楼月吟不耐的轻啧,“庸脂俗粉也这般聒噪,拉下去。”
立刻有侍卫从门外进入,捂住宫女们的嘴拖了出去。
“够了!”兰沁禾猛地起身退开几步,她冷冷的看向对面,“楼大人今日来莫非就是为了教训哀家的宫女的?若是如此,大可不必费心!”
“娘娘这话说的好伤人心。”他眨巴着眼睛一片委屈,“您难道忘了当年秋猎臣还特地提醒您了吗?您不感谢臣也就罢了,为何还对臣这般冷漠。”
兰沁禾深吸了一口气,“哀家不想谈这事,楼大人要是没别的事请立刻离开。”
“娘娘真不给面子呐。”楼月吟笑着敲了敲扇子,“您既然这般讨厌臣,臣也不多碍娘娘眼了。”
他指了指门外无数的侍卫,“瞧瞧这仗势娘娘想必也该知道臣为何而来了吧。”
兰沁禾冷哼道,“哀家还真不知。”
“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嘛。”一道银光带着气流从颈边划过,兰沁禾垂眸,看见地上是自己断掉了的耳坠子。
而身后的墙上深深的钉着一根银针。
对面的人似笑非笑的以扇掩唇,那双细长妖媚的眼睛里的神色却是冷了下来,“娘娘现在知道了?”
兰沁禾死死的攥住了袖子眼神明明灭灭。半晌,她低低的开口,“随哀家来。”
她抬头看着楼月吟,“其他人不许跟着。”
身边的侍卫上前一步,不赞同道,“厂督……”却被楼月吟挡下,“没听见娘娘要和我单独相处吗?”
他挑着眉媚笑,“娘娘放心,他们只守在外边,不会有人打扰你我的。”不过,也会团团围住这宫殿的。
兰沁禾听出了他的威胁,没有说话,冷着脸往外走去。
她挺直了脊背,一步步的朝着之前慕良指定好的库房走去。
那里藏着慕良提前安排好的锦衣卫,一旦他们和楼月吟缠斗上,自己就能趁乱摸出。
只要缠住楼月吟一会儿,就足够慕良调遣兵力从外面包围。
没问题的,这么点事情她能够做好。
只要在开门的瞬间和楼月吟拉开距离不被抓住就可以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演绎了几遍接下来的动作,兰沁禾手心微微出汗。
在宫里那么些年,这样明晃晃的危险还是第一次,不免的有些紧张。
“且慢。”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兰沁禾呼吸一禀,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她哪里露出什么马脚了吗?
“这日头毒的,把娘娘都晒出汗了。”浓郁的花香逼近,“来让臣给您擦擦,真是心疼死人了。”
兰沁禾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她向旁边移开两步,语气冷淡,“不必。”
楼月吟似是有些失落,“娘娘几番拒绝臣,莫非真不懂臣的心意?”
听了这话兰沁禾一阵恶心,她直径向前走去,不理会身后的楼月吟。
库房的门还差没几步就到了,兰沁禾偷偷瞥了眼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楼月吟,不行,这个距离太近了,她逃不掉的。
只要稍微有些异动,身后的楼月吟随时可以扭断自己的脖子。
缩在袖子里的手紧张的摸索,当触到柔滑的布料时指尖用力猛地把放在袖子里的帕子勾了出来。
秋分迎面拂过,带着轻飘飘的绣帕向后飞了几步。
余光看见楼月吟驻足停下弯腰拾帕子的那一刻,兰沁禾卯足了劲向前冲去!
不过是两三步的路程,可每一瞬都仿佛踩在死亡线上一般。只要稍稍的一个迟疑,可能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慕良的布局也会一败涂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因为自己而陷入被动之中。
要快!要快!
绝对不能失败!
猛地推开大门,里面暗藏许久的锦衣卫蜂拥而出,僚徽一把拉住兰沁禾,“娘娘,得罪。”
说话的功夫,一根银针直直的朝兰沁禾后脑射来,僚徽使劲一拉带着兰沁禾朝旁边一个踉跄,险险的避了开。
只是左侧的簪花别生生射碎了一颗珠子。
兰沁禾白着脸不敢回头,跟着僚徽穿过屋子从后门跑出了宫。
身后刀剑争鸣喊杀冲天,楼月吟瞳孔微缩,他被数十飞鱼服的锦衣卫团团围住,眼睁睁的看着兰沁禾越跑越远。
反手挡住身后刺来的利剑,他冷笑出声,“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了我?”
偏偏像是和他作对似的,不远处的侍卫惊慌的大声喊道:“厂督不好了!慕良带人从宫外包围了!”
一支流矢从天而破,楼月吟迅速避开,脸上却被擦出一条血痕。
他咬牙看向远处的黑衣饕餮官服的欣长身影,怒喝道,“慕良!满朝武将皆听命与我,你岂敢放肆!”
慕良脸色未变,右手搭弓,又是一箭。
他冷冷的盯着场中的楼月吟,眼神阴冷狠毒,仿佛恨不得剥皮抽骨。
楼月吟被众人围攻狼狈不堪,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援军呢!
他进宫前吩咐的武将为何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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