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点,她便安了心,匆匆梳了妆往坤宁宫赶去。
还未到坤宁宫,就远远的看见从宫内到宫外跪了一片的藏青衣太监。
越往里面品级越大,兰沁禾甚至在队首看见了西厂厂督和内行厂厂督。
等进了门,兰沁禾第一眼就看见坐在皇帝身边神色淡漠又有些阴郁的慕良。
两人视线相对,慕良微不可查的朝她点点头,安抚她放心。
兰沁禾确实放心了,一看见慕良,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变得平和。
她行了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只见皇帝一脸怒容的坐在上面,偏下一点的左右坐着皇后和慕良。
这次兰沁酥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了兰沁禾也不敢叫她,只是抬头悄悄的朝她笑了笑。
兰沁禾四顾,各宫的主位都一声不吭的坐着,身后站在自己宫里品级不高的常在答应之流。
一时间坤宁宫里被人塞的满满当当,但安静到呼吸可闻。
又坐了片刻,皇帝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冷冷道,“既然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皇后接着他的话说,“白氏,你再把看到的说一遍。”
“是。”清灵好听的女声响起,兰沁禾寻声看去,只见一青衣宫装的女子不慌不慢的走了出来跪下,正是之前一曲惊人的前若妃白素柔。
她朗声道,“奴婢白氏,自半月前被派去阳芷宫,看见玖妃娘娘和内务总管纯德公公来往颇密,奴婢也没多想,谁知昨日奴婢亲耳听见、听见……”
她脸突然涨红,像是出口的话难以启齿。
皇帝面色发黑,“说下去。”
“奴婢看见纯德公公进了娘娘寝宫后,屏退了下人,随即里面就传来了……交合的声音。”
嘶——
在座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兰沁禾不自在的低头,心里却万分庆幸,还好还好,她和慕良在一起的时候,发出声音的都是慕良,而且那人脸皮薄,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似得,外边肯定听不见。
银耳冷眼斜视,
但是娘娘,你们说的那些破廉耻的话我们还是听得到的。
被太监带了绿帽的皇帝确实怒不可遏,他重重一拍扶手,“玖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原本脸色苍白坐立不安的玖妃顿时扑倒殿中跪下,重重的不停磕头,哭喊道,“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您的事啊,您就算不信臣妾,也该相信大皇子啊,臣妾身为大皇子的生母,一直以来都恪守妇道,唯恐败坏了言传身教之道。更何况那纯德不过是个太监,臣妾怎么会和、和一个阉人苟合?”
她哭的撕心裂肺,“您不能因为一个小宫女,就把臣妾至于死地啊。”
皇后适时的补上一句,“皇上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枉你还是大皇子生母,怎么这点规矩都忘了?”
皇帝听见她提儿子,更加生气,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砸上玖妃的额头,“你还有脸给朕提大皇子?大皇子有你这样败坏道德不知廉耻的母妃,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他气的胸腔剧烈起伏,“朕已经派人在纯德屋内搜到了你们苟合的证据,纯德已经关入大牢,明日就处以极刑。而你……”
皇帝起身,冷冷的看着面如死灰的玖妃,“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想借你敲打一下整个后宫。”
他收回目光在在场所有妃子身上转了圈,“你们看到了,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朕平日宠着你们顺着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和奸夫苟合的!”
闻言,在场的妃子都低下了头,不敢出一个大气。
或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或是平视着前方的屏风,一副绝对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不过心里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但唯一大家都认同的是
绝对不能让白素柔进自己的宫。
这样出卖主子的宫女,是后宫嫔妃最为忌惮的。
皇帝发完火就走了,走前还带上了兰沁酥。
皇后和慕良留下来清理了下后续。
皇后又温声细语的敲打了下各妃子,慕良则带着外边的大小太监离开。
至于玖妃,和纯德一起关了起来。
平喜把手缩在袖子里,这事儿前几个月干爹就知道了,却一直迟迟没有告诉皇上。
他心里一惊,莫非干爹那么早之前就对皇贵妃存了心思?
平喜悄悄瞅了眼走在前边的人,愈发觉得自家干爹深不可测,这也藏得太好了吧,连他这个跟在身边的都从没发现过。
看来皇贵妃的重要性,他还得再估量估量。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前面的人开口,“去取安神香给娘娘送去。”
整个后宫中,唯一被慕良称娘娘的,也就那一位了。
平喜弯腰,应了是。
哪里需要什么安神香,九千岁的名字一报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可人家还深怕今天这事吓到了那位,赶不及的要去表态度,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多跑两趟。
小太监心里暗暗摇头,皇贵妃进宫也不是第一天了,什么事儿没见过?可搁干爹心里,就跟个小娃娃似的,娇滴滴的最好天天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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