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太大意外,这宫中怕是不会有什么变动了,皇后娘家势力雄厚,本身又贤良淑德一身国母风范,哪怕不得宠,皇帝也敬重她。
自己坐到了皇贵妃这位置,往上爬是没可能了,下面最有可能挤掉自己的酥酥,念着她们的情分,也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过谁又能说死呢?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了。
“臣恭喜珍皇贵妃娘娘了。”
“还让千岁爷特地跑一趟,真是……”她微微掩唇,身后的银耳适时的拿出盒金叶子,笑着给慕良身后的小太监们分了,“劳烦公公们了,这是我家娘娘请喝茶水的钱。”
兰沁禾可没胆子拿几片金叶子塞给这位爷,“千岁爷怕是还没用膳,不知可要卖本宫小厨房一个面子?”
绛紫色的广袖里那只手紧了又紧,死死的握成拳,他勉强按住出口的颤音,低声道,“臣受宠若惊。”
兰沁禾颔首,命人去准备膳食,自己引着慕良去花厅坐下喝茶。
喝一口茶偷看一眼座下的人,兰沁禾越看越是欢喜,脸又是兴奋又是害羞的红了起来。
怎么、怎么能这么让人喜欢……也没有多俊啊。
慕良端着茶盏坐着,面上依旧的阴冷,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这几日做的梦来。
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着她怀着什么龌龊的心思,更不知道,这样的心思已经深埋了多少年了……
那日夕阳下她湿漉漉的眸子,惹的他这几日每日晚上都睡不好……或许是睡的很好。
“娘娘……”他想的入迷,不禁自的呢喃出声。
“嗯?”以为偷看被抓包,兰沁禾吓得手指一颤,惊慌的对上他的眸子。
慕良看着面前的人有点怔了,和她处在一室,这是又做梦了么……
被他这么直直的看着,兰沁禾更加不好意思,偏过头去躲他的视线,小脸和耳尖都涨的通红,那目光让兰沁禾觉得全身都要没了力气似的,心跳的极快,她颤颤的开口,“怎、怎么了?”
露出一截的雪白脖颈和被染红的脸颊看得慕良眼热,他想站起来,然后跪倒女孩的身下,虔诚的亲吻她的玉足,然后哀求她,让自己碰一碰她吧,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里,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想要触碰她,哪怕是被她用那双套在纤纤玉足上的鞋子踩住头往土里碾也好。
他就坐在那里,目光哀伤,她果然不记得自己了,一点也不记得。
也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况且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
或许,那时候狼狈不堪的自己,还是不要让她想起来比较好。
“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银耳打了帘子进来,就觉得氛围有点奇怪。
兰沁禾立即如释重负的起身,对着慕良客套的笑道,“坤云宫的小厨房比不得王府,千岁爷可不要嫌弃。”
慕良也跟着站起,“娘娘言重。”
他垂下来眼睑挡住眼中浓浓后怕恐惧,方才,他怎么会想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幸好、幸好……
同时,那股莫名的失落又漫上了心头。
第6章
当晚皇帝终于回了贵妃的翊坤宫。
银耳陪着兰沁禾看书,手里忙着绣花样,小姑娘想起白天那位千岁爷的事情,忍不住开口,“娘娘,奴婢瞧着千岁爷对娘娘很是上心呢,今日连这册封的皇榜都亲自来送。”
兰沁禾脸顿时一红,“有吗?大概是顺便吧。”
银耳服侍兰沁禾多年,看惯了自己娘娘平日温和矜持的样子,现下居然像个怀春的少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想法。
她急忙问道,“娘娘觉得千岁爷如何?”
“还、还好吧。”
若是平日她们这些贴身的丫鬟问兰沁禾谁谁谁如何,兰沁禾从来都是细细的给她们分析一遍,最后再告诉她们对待这些人该如何,免得出了什么岔子,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还是头一次。
银耳震惊的把针都拗弯了,她索性放下了手里的活,严肃的看向兰沁禾,“娘娘,奴婢斗胆问上一句,娘娘可是对千岁爷……”
兰沁禾没想到小丫头胆子这么大,顿时底气不足,“本、本宫这么想又有什么用。”她又失落了起来,“总归我只是个后妃,若是早几年还没进宫倒也罢了,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得了答案,银耳一时间心中万分复杂,到底不忍心看着主子难过,安慰道,“娘娘快别伤心了,奴婢瞧着千岁爷也对主子好着呢,这亲自让九千岁送皇榜,后宫里,您还是独一份。”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总归变扭,地位再高又如何,不过是个阉人,哪能配得上她家主子?
兰沁禾低着头,“哪好了?我可没看出来,不过是来发个圣旨,他身边年轻貌美的姑娘多了去,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为人妇的老姑娘。”
“娘娘快别这么说自己,”银耳急忙宽慰,“千岁爷不也说了么,娘娘年轻着呢。”
兰沁禾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了,越想越委屈难受,“他不过是句客套话,我难道还当真了不成?我是皇贵妃又如何?我明里的相公都不见得真的欢喜我,更何况是他?外边好的姑娘这么多,我一个被关在院子里的女人既无趣又乏味,他凭什么就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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