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本宫这里卖乖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去见见皇上,本宫还指望着厂督到时候能救本宫一命。”
楼月吟嗤嗤的笑了,“娘娘这么美,有谁忍心伤害娘娘?”
兰沁酥皱眉,“你今天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
“大皇子来找臣,似是有意修好。”
“大皇子?”兰沁酥手上把玩着一条红色的络子,葱白的食指顺着络子一绕一绕的,显得更加白皙,“皇帝子嗣不多,太子又跟着皇后,若是这大皇子是个能耐的,自然不错。”
她抬了抬下巴,“你的意思呢?”
楼月吟肘撑在旁边的小几上支着头,笑眯眯的回答,“臣觉得,还是娘娘漂亮。”
兰沁酥抬手拿络子砸向他。
他接过络子,却是不恼,反而凑到鼻尖深深嗅了口气,满脸陶醉,“娘娘可真是香的人都酥了。”
那双妖孽一样的眼睛笑着看向她,“怨不得皇贵妃这么宠着您。别说臣是太监了,就是个女子,也要拜倒在娘娘的裙下。”
“再说这些腌臜话,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楼月吟勾着唇,终于开始认真讲话,“大皇子蠢是蠢,不过架不住身边能人多,娘娘若是愿意,合作个几次,也没什么不妥。”
他目光移到兰沁酥的肚子上,“只是终归没有亲生的合心意。”
兰沁酥岂会不知道有孩子的重要性,可是别看她天天侍寝,皇帝身体差,根本不怎么碰她。
有时候也是她自己狠不下心,不想和皇帝在一起。
那样的男人、那样恶心的男人,她实在下不了口。尤其是每每想到这种人居然对姐姐……
多少次半夜醒来,她都想拿起簪子狠狠的刺进他的脖子里。
恶心
真让人恶心
梦回夜半,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常是迸发着浓浓的怨意,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骇人。
可是她不能。
一切都还没有充足准备的时候,她还不能动他。
哪怕他对姐姐做出了那样恶心的事情,哪怕他在自己面前骂姐姐不懂情趣,她依旧得笑着迎合。
甚至还要担心姐姐会不会因为这个男人吃自己的醋。
兰沁酥一点都不开心,她以为进宫后,是能和姐姐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
可是多少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痴痴的坐在床上等着,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爬上自己的床,温柔又小心的抱住自己。
从前的那句“没关系,酥酥还小”,变成了如今无奈的“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明明只是分开了三年,却好像变了很多。
姐姐喜欢自己吗?
当然是喜欢的。
只是她对兰家的孩子,都是喜欢的。
兰沁酥,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只是姐姐眼里的,兰家的孩子罢了。
……
深夜,兰沁禾斜靠在床上看书,看了几页就搁到一边去了。
是的,她又穷了……
刚刚她自己去看了眼账本,发现现在自己手里,只有十两银子了。
而且很要命的是,去年因为酥酥那件事捐了太多的钱,她过年时就把今年一整年的月俸提前支走了。
也就是说,她要靠这十两银子熬过整整半年。
衣服首饰什么的,还能靠前几年的撑撑,但是马上就是皇后的寿辰,然后是皇上的五十大寿、父母的寿辰也不得不送礼过去。
过了秋又是冬天,买炭火的钱、过年给小辈们的压岁钱……
兰沁禾把头撞向被子,为什么大家的生日和花钱的活动都是下半年!
这可要怎么办办,别说十两了,就是一百两也不够啊。
为什么她明明穿到这世界最最荣华的身子上,依旧那么穷……
而且……二十多天没吃肉的兰沁禾爆发式的想吃肉,想要吃东坡肉狮子头糖醋排骨百叶结烧肉梅干菜扣肉水煮肉片蜜汁叉烧肉想要吃百香楼的荣华富贵套餐!
但是
肉贵……要钱……算了……
叹了口气,看来只好把进宫前母亲给自己的几间铺子卖掉些了。
如此思索着,兰沁禾刚准备躺下,突然听见窗外有嘟嘟嘟的敲窗声。
“谁?!”
护卫都在外面,寻常的小贼应该进不来。
……
那不就说明了能进来的都是大boss吗?!
兰沁禾咽了咽口水,站起来看向窗户外那模糊的影子,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门口移去。
“娘娘,是臣。”
兰沁禾心脏一滞,差点坐到地上。
打开窗户后,就见那人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扣在细金边的乌纱帽里,双手垂在两侧的广袖中,正低头看自己的脚。
显得有些羞涩拘束的样子。
“大半夜的站外面你要吓死谁?”兰沁禾好笑的抚了抚他肩上的浮尘,“别傻站着了,进来吧。”
“不不不了。”却没想到慕良连连后退了几小步,眼睛还是看着脚尖,“臣……臣就是来看看娘娘的……况且,夜已深,臣怎能冒然进入娘娘的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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